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番外(110)

作者:青丘一梦

山野间常见,不难得、算不上珍稀,也无甚香臭味,混在调配好的香粉中,看不出半点痕迹。

敏若一贯不用檀香,也少用药香,此时干脆地将那包草粉倒进了压箱底的另外一罐成色一般的沉香粉中,夏日兰杜爱用内务府进来的香料中品质平常的那些熏蚊子,这点草粉自然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消灭掉了。

至此,一桩事了得干干净净,不余半分痕迹。

至于太皇太后原本那么心思缜密愈老愈精明的人,为什么忽然行事急切、不讲章法起来,谁知道呢?

难道不是因为太后为五阿哥极力坚持,与太皇太后发生了矛盾,让太皇太后不得不阵前变卦放弃太后这个人选导致乱了章法吗?

我钮祜禄·敏若堂堂正正一好人,心地善良到连蚊子都得摇人来杀(其实是因为懒),那些事情可与和无关。

算来算去,这一场不见硝烟的争端最终竟是阿娜日得了利,太皇太后病愈后不久,她因“孝悌感人”正式受封为咸福宫宣嫔,成为了西六宫主位中的一位。

没过多久康熙便寻了个由头申饬了科尔沁几位王爷贝勒,好大一场热闹,阿娜日的阿玛也没落好,她也不过是一声冷笑,未曾向家中去信。

过了年、开了春儿,安儿长得愈发快了,小娃娃一天一个样,白净净圆嘟嘟的,眉眼长开了愈见喜人。

容慈她们爱他爱得不行,每日下课,哪怕课业繁多,也一定要抽出时间来抱抱他、陪他玩一会,月份大了,安儿每天醒着的时间也就更长的了,对于姐姐们来说,这个小玩具就更好玩了。

新加入的四公主恬雅刚刚从翊坤宫搬到撷芳殿去同姐姐们一同居住生活,本来还有些不适应,来敏若这上课学东西,因为进度与姐姐们不一样,也有点不安。安儿这时候就成了抚平她心中不安的神器,有安儿作为枢纽,她很快同姐姐们打成一片,与敏若也很快亲近起来。

康熙是闲不住的人,去年冬月正式收复了台湾,今年又在关外布兵遣将,但看他不急不缓的样子一时半刻大概是打不起来,敏若拿着纸列了一堆式子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觉得康熙晚两年打仗也好。

这人形吞金兽她倒也不是养不起,可这隔年就要生老二了,她不得掂量掂量给老二存点田产钱吗?

虽然阿哥有宫里的开府钱、公主有宫里的嫁妆钱,可她这个做额娘的总是要表示表示的吧。

都得用钱,前头还挂着个两脚吞金的孩子爹,她就算是印钞机总也得歇歇吧!

列满了竖式的纸都被她悄摸地烧了,那点子烟气兰杜进来时候闻着了,便开窗子点起香来。敏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深感自己这个心算水平烂得要命的给广大穿越人士丢脸了。

谁说九年制义务教育出来的都会心算了?她觉着列式子算也挺好的,除了算完的草稿纸得毁尸灭迹,别的半点毛病没有!正确率贼高!

三月里兰若早于云若成了婚,她与普昌的婚事由康熙赐婚,选秀之后两家快速定了礼,辅国公府的老夫人亲自登门,与兰若的额娘好声好气地言语,说好了婚期尽早,最终定在了今年三月。

敏若给的添妆一如秀若当年的旧例,可惜兰若成婚的时候秀若已经跟着阿克敦前往关外,只能使人送了添妆的礼物来,不能亲临。

但所谓有失必有得,秀若虽不在,兰若成婚时却有另一位姐姐到来。

正是远嫁蒙古,甚少回家的钟若。

淑慧长公主听闻太皇太后病重,心焦挂念,上了折子请求回京亲自为额娘侍疾,康熙自然允准,钟若作为儿媳随行,也参加了兰若的婚礼。

兰若婚礼过后,她进得宫来,将兰若成婚当日之事一一细说与敏若,然后姐妹二人沏茶对坐,才说起他事来。

钟若神情冷淡平常,出口的话却叫敏若险些一口茶喷出来,“来前有些你姐夫家的亲戚与我打听咱们安儿,我先知会你一声,如今那边惦记着你身边这块小香饽饽的人不少,多少人上赶着想跟你搭亲家呢。”

她不看敏若猛地一顿的动作,继续道:“咱们两个是咱们姊妹的,外边又是另一份情分,甭管他们怎么说,我自然都听你的。那边不过是‘贪心’二字,什么好处都想摊上一把,我觉着甭管怎样,你自个思忖清楚了,这关系早早地搭上未必是好事。”

她似乎总是这样板着脸语出惊人,敏若一想到她把安儿比作小香饽饽,就忍不住想笑。

第五十六章

“大姐放心,我知道。”敏若收拾好表情,笑着道:“那一宫还好好的,我是万万不想与那边有交道的。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未来康熙给十阿哥聘博尔济吉特氏出身的嫡福晋以泼灭钮祜禄氏的野心是建立在大清山河稳固皇权坚固的基础上。十阿哥娶妻时原身早已去世,敏若如今唯一能隐约知道的就是未来的十福晋并不出自科尔沁部,而订婚时间也必在征准噶尔后,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如今蒙古各部实力底蕴仍在,虽依附大清但私底下却各有盘算,何况太皇太后这根真正联络满蒙姻亲的定海神针还在,康熙绝不会容许钮祜禄家与蒙古有过多往来。

与巴林部是姻亲在,钟若的婚是康熙赐下的,当日先后在时也来往甚密,自然无妨,他处还是要尽量减少往来的。

钟若听她应下,深看她一眼,也不知敏若究竟听进、听懂了多少,好半晌方道:“你与你二姐一个额娘生的,但你与她心性不像。”

敏若一时有些茫然,钟若见她的神情,道:“你眼中没有锋芒,看起来温温吞吞得好像什么脾气都没有,其实是最不容人侵犯的。才我提起有人惦记你儿子的时候,你的眼神像一头被仇敌叼住崽子的母狼。”

她这形容敏若还是头一次听到,怪新鲜的,也没急着反驳或应声,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她,等她的下一句话。

钟若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姐姐看起来满身的心眼子,其实心软、挂念多,是最受束缚、犹豫艰难的那个。她走时我伤心但不惋惜,她撒手而去,反而算是一种解脱。换了你在宫里,或许你能过得比她自在些。我看得出来,你不在意钮祜禄家、不在意果毅公府、不在意咱们那早死的阿玛,自然也不像你姐姐,会被家族荣耀拖垮在宫中。”

钟若可算得上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敏若被她说得眼皮子直跳,眼神略往外撇,见兰芳若无其事地站在窗前玩络子才略松了心,转过头来无奈苦笑道:“这是紫禁城不是蒙古,大姐您说话好歹有些个遮拦。”

钟若眨眨眼,向窗外示意:“你的人不是守着呢吗?”

敏若是服了这位长姐了,二人略说几句话,钟若解下荷包,从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坠儿递给敏若,“太皇太后的事我听说了,这个你收着,往后慈宁宫里的动静你多少能听到些。”

敏若闻言,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枚玉坠代表着什么,玉坠是莲花座,但座底却不是常见的如意、柳枝绘像,而是刻着一只狼头,狼目圆睁,死物依可略窥凶悍之意。

钟若仿佛浑然不知自己给出的东西、说出口的话能在宫中翻起多少惊涛骇浪,继续道:“皇上愈当盛年,对内宫的掌控越强,太皇太后的身子也每况愈下,不知日后是和景象。若这几个人在太皇太后死后随了葬,那这玩意也就真是个死物了。若那几人被恩赐出宫,此物你当归还于我;若她们跟了太后,你就继续使者吧,谁知哪日就派上用场了。”

钟若轻描淡写地说着,见敏若似有话说,便先她开口道:“我送出手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不要与我推拒,左右放在我这也用不上。……当日你姐姐入宫时,我是巴林部的新嫁妇,想帮她一把却用心无力,如今能帮上你这些,不只是帮你一个人的。”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