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皇子是团宠[清穿]+番外(2)

作者:青绒球

小娃娃小小的脸蛋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甚至泛着青,稚嫩的抗议声音也如猫崽儿一般柔软可怜。

但即使如此可怜的抗议,他那小小的嘴巴还是被人给强硬掰开,乌黑的药汁被灌了下去,却又顺着那小嘴巴往外流出了许多,喂药的太医又是拍又是按的,那一小碗药好不容易被喂进去了小半碗。

小娃娃闭着眼浅淡的小眉头紧皱,这次竟未哭嚎了,或许是因为连哭嚎的力气都没了,只嘴巴里时不时地抗议地哼哼唧唧,弱到让人担心小娃娃会无声无息地就这么没了。

小娃娃的生母德嫔心如刀绞,眼下的青黑之色尽显,她紧紧盯着小阿哥,见太医收了手,忙问道:“怎么样?”

刘太医与另外的韩太医王太医对视一眼,谁也给不出德嫔满意的答案,刘太医只道:“小阿哥刚服了药,臣等会守在这里,每一刻钟诊脉一次,小阿哥有陛下和娘娘庇佑,定会逢凶化吉。”

德嫔手中的帕子都要被自己给扯断,但她还是压下情绪,道:“辛苦诸位太医,小翠给大家安排好茶水。”

德嫔出了此间屋子,回到自己的寝殿,用清水净了面,眼中红丝却无减退,跟在德嫔身边的秦嬷嬷道:“娘娘也用些膳吧。”

但是德嫔周身却如罩乌压压的黑云,秦嬷嬷的话似是一点也没能进入到她的耳中。

秦嬷嬷又劝道:“娘娘还要护着小阿哥,这个时候不能自己病倒了。”

德嫔站起身,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那些跪在院中的人,她道:“查的如何?”

小阿哥是前日便病蔫蔫了的,染了风寒。

初春乍暖还寒时间,小孩子染上风寒挺正常。但德嫔娘娘觉得这其中有事,于是便查,而这么一查,便查出了些事来。

便如有人回忆那日小阿哥抓着布老虎扔来扔去玩的停不下来,出了汗,一热一凉便病着了。还有人松口说是觉得那日屋内似有风,不知是那天晚上天气凉,还是窗户没关紧被风吹开了也有可能。

这么一听,好似都不是大事,都是巧合,背后也并无阴谋诡计,只能说伺候的人疏忽大意了。

可是这些轻飘飘巧合的背后是她皇儿的一条命,而在后宫生存的女人多疑,并不信巧合。

德嫔婉约的面容上积聚着化不开的寒霜,生生添了冷凛,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此时也如沉渊噬人。

“继续查,查他们背后牵涉的都是谁。”

德嫔心中恨意攀顶,她的目光没有从窗外那些人身上收回,道:“既然都请罪说是他们照顾不周,做不了伺候人的活儿便都去浣衣局吧。”

若非为皇儿积福,不想见血,她现在不会还克制着,而若皇儿不能活,她便要这些人都去陪葬。

前一个孩子刚出生她便没能留住,眼睁睁看着从她身边抱走,而现在这一个,是她能拥有的,可是却再一次要溜走,甚至是彻底在这世间留不住,德嫔觉得她能发疯。

德嫔硬塞了两筷子菜,再次来到太医们都守着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床上的小娃娃依然没有醒,太医只说让德嫔继续等。

好,等。

林染则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那梦说不上好,只觉得梦中他如一无根浮萍在飘飘荡荡,没有停留的地方,飘了好久,这场梦才结束。

他挣扎着想要醒来,终于有光线投入眼中,他醒了过来,而那些梦中之景则在退去,如被蒙了纱,弥漫了雾,他看不清了。

林染眼中出现茫然。

“咿啊。”还没从那茫然中抓到些什么,便先有苦味让他清醒过来,嘴巴比脑子快地发出了不满的声音,这苦味他之前便都感觉到了,甚至都染进了他梦里,让他的梦也成不了好梦。

林染迷迷瞪瞪地想着他是睡前吃了黄连吗?

想不起来了。

小手塞进了嘴巴吮了一下,苦味好像去了一点儿。

但是林染乌溜溜的眼睛盯向自己的手,他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

小手手软嫩嫩的,就一点点大,林染乌溜溜的眼睛又成了茫然,他的?

林染的小眉头又拧了起来,总觉得似是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他没想出来。

可小娃娃总觉得自己的脑子变空了!

他变笨了!

“哇……”一阵婴儿哭声顿时响起。

唔,退化成八个月小娃娃的林染的确变笨了吧,情绪太控制行为了,脑子都不进行加工控制的,若是小少年的林染,怎么着现在也不会哭出来的啊。

但是这一声婴儿哭啼却如一声天籁乐曲让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出现了大喜之色,小娃娃的小床前顿时被围满了。几位太医轮流抓着林染的手腕子给他把脉,德嫔凑到跟前忙问道:“小阿哥醒来了,是不是就是大好了?”

那些灼热的目光能把脑袋空空的林染给烧穿,乌压压的人头遮挡了屋内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但是在这昏暗的光影中林染依然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的喜色,特别是其中的一名女子,那从眉眼里透出的希望期冀和巨大惊喜,把这片昏暗都能给点亮了。

林染愣了一下。

他在哭,他们在笑。

这么多人注视着,哭啼的小嘴巴紧紧闭上了。

他不要哭了。

又抽噎了一下,还打了个嗝,软嫩的下巴颤了颤。

可惜这么一场病下来,那下巴上也没有一点软乎肉了。

抽噎后的一声嗝,又让小娃娃的眼睫忽闪了两下,然后垂了下来,还沾着水珠的眼睫毛挡住小娃娃乌溜溜水娃娃的眼睛,羞!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

第2章

“啊~”

小娃娃短短的小胳膊挥了挥,不要都盯着他看啊,他又不是偷跑的珠宝,再这样直喇喇地盯人要给烤化了。

刘太医向德嫔喜道:“小阿哥的脉象好上了许多。”

王太医也声称:“热度也退了下来。”

韩太医则道:“臣再给小阿哥行一次针。”

那针明晃晃的,老长了,小娃娃瞪圆了眼,“不,噗啊……”

林染的小手被人抓住,小身板也被人给挪到了一个人的腰腹处,被人给固定住了,“胤祚乖啊。”

“胤祚乖,给你喝甜水水,玩小老虎。”

眼睛被一只温暖的手给轻轻盖住了,还没来得及慌,嘴巴里便进了甜甜的粥水。

嘴唇中那一直存在的苦兮兮的味道终于被冲淡了,而耳边诱哄的声音实在温柔地让人全身心都能放下防备,如置身于舒适温泉之中。

林染吧唧咽了一口甜甜粥之后,舌头舔舔了唇,长长的眼睫忽闪扫过女人温软的手心,手心下的乌溜溜的眼珠子亮了亮,甜!

至于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脑子空空的林染转眼就给忘了。

“啊呀~”林染张开了嘴,嘴巴里还苦,还要甜甜。

而小娃娃仰着脑袋张着嘴巴如小鸟讨食一般的举动却让德嫔的眼神都软化了,心中一松,要着吃东西是好事。

嗯,张着嘴巴喝着甜甜粥的林染虽然很可爱,但是脑袋上手背上还有脚丫上好些地方都插着针晃悠悠,也诡异地吓人又让人揪心。

.

坐于御案后的男子积威甚重,他并未身着明黄龙袍,只着一件富家公子也会穿的宝蓝色衣袍而已,面上也并无任何严厉之色,可他下首那位被赐了座的重臣,却未敢有一丝松懈,恭敬之态不止是表面,而是由内而外。

这一位早就不是稚嫩的少年天子了。

这位坐于御案后的天子看起来年有二十五上下,但细看会发现他那身不怒自威,如浩瀚深渊的凛人气势却与他这个年纪所不符,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头发花白的官场老儿也沉淀不出来那种底气和贵气,那是实权在握的一国之君才独具的一种威势。

这位天子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至今已经是有十多年执政经验的成熟帝王,在这些年的执政生涯中,这位少年登基的天子也一次次地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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