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非常真情实感。

在白以涪眼里， 唐凌如同水蜜桃一般清纯甜美。

自带男友粉滤镜。

但唐凌依旧有些焦虑，他甚至怀疑白以涪只是在安慰自己……这黑眼圈明明很重好吗！

白以涪见他还是放松不下来，便言简意赅地提醒：“直播间有美颜滤镜。”

听了他的话后， 唐凌瞬间恍然大悟——

“对哦，到时候都磨皮了， 黑眼圈算什么啊。”

他放下了镜子，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放松， 淡淡的忧愁也全部消散了，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就在这时，助理拿了几个玩偶进来， 一个个地递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是什么玩意？”

张纪恩伸出了手一把捏住玩偶的脖子， 凑过去打量了一会儿，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然后口吻不怎么客气地冲着助理发问。

助理整个人跟只鹌鹑似的缩着背。

紧接着又有些谨慎地瞄了一眼张纪恩的表情，见他只是一脸疑惑而已，脸色看着也还行，不怎么黑。

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是粉丝拜托我送给你们的。”

徐艾也有点纳闷，他看了一眼手中那只玩偶，“公司不是规定不能收粉丝的礼物吗？”

虽然私底下他们会偷偷私联粉丝收一些名贵的礼物，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至少在明面上是不允许的。

兴许是张纪恩和徐艾的语气不算太好，助理便小心翼翼地说：“这个粉丝是代言商的女儿，我也不好拒绝。”

当初那个小公主在后台把她私人定制的玩偶一股脑儿地硬是塞进他手里，还威逼利诱他绝对不能还给自己，一定要把她的一番心意亲自交到FIVE的手里。

虽然她看起来年纪小，感觉还是个未成年，而且公司也是明文规定不能收粉丝的礼物，但毕竟是他们FIVE新代言公司老总的千金，总不好轻易糊弄吧。

更何况，这个颇有背景的粉丝也只是送个礼物而已，并没有吵着闹着要跟FIVE见面互动，从而影响到他们的工作，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想到这里，助理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只能认命地收下了……

“哦，这样啊……”张纪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态度突然变好了一点，然后敷衍道，“行，我知道了。”

随即他又斜睨了助理一眼，“你还有事吗？”

“没，没事了……我马上就走。”助理大气不敢出一口，忙不迭地摇头，支支吾吾地回复，紧接着飞快地离开了。

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张纪恩脾气并不算好，而且还有些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突然让他不高兴了，然后等待自己的就是一些不太好受的结果。

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大少爷。

唐凌把手中的玩偶拿起来仔细一瞧，发现其实有很多细节都跟自己非常相似，比如说他脖子上有颗痣，一般人不可能会注意到的，除非是一直在关注自己的。

随后他又把白以涪的玩偶拿过来看，发现也有很多细节能对应的上，撇着嘴的小人真是越看越像蒸煮。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气沉沉的，看着就不怎么热情，那一脸冷漠的小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有一丝诡异的萌感。

唐凌忍不住噗嗤一笑，突然伸出手指了指玩偶，又指了指白以涪，调侃道：“它好像你。”

白以涪也不反驳，就安静地看着他“嗯”了一声。

然后轻轻地说：“你喜欢就送给你。”

谁知唐凌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别，这个东西做的还挺用心，对方肯定是真爱粉，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辜负她的喜欢，还是好好收藏起来吧。”

毕竟他可是很宠粉的事业批爱豆。

白以涪看着他努力珍惜粉丝爱意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温柔，沉吟了半晌后又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跟你互换一下，各自摆在床头放着如何。”

唐凌：“？”

虽然感觉这个建议有些奇怪，但……

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爽快地同意了。

这时有一道戏谑的男声突然响起——

“呵，小凌总是这么可爱。”

唐凌循声看去，却发现张纪恩正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地抽着烟 ，吞云吐雾。

虽然这里是工作场合，原则上是禁止吸烟的，但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全部都装作没看见，至于原因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要是搁一般没背景的小明星早就赶出去了。

张纪恩见他看过来还略微轻佻地挑了挑眉，语气揶揄道：“你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我，我怕我会爱上你。”

“……”

无语，这都是什么油腻发言啊！

唐凌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盯着他叼在嘴里那根闪着火星子的烟头看，并且十分不给面子地提醒——

“这里是禁烟区域，不允许抽烟，而且你不觉得烟味很大吗？臭的要死，严重影响了其他人的工作状态。”

他从小到大身子就比较敏感，就连他爸这个老烟枪也没有在他面前抽过一次烟，每次抽过烟之后，如果烟味大了还会特意去祛个味，直到完全闻不出来了才算好，深怕让他不舒服了。

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开始难受了起来。

“啊，对不起，我烟瘾犯了。”张纪恩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然后又猛抽了几口，随手把烟给碾在了助理递过来的烟灰缸里，对唐凌饱含深意地笑了一下，“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得不从咯。”

言下之意就是他一个身份地位尊贵的大少爷也只给唐凌卖个面子，其他人可没这个待遇。

搞得好像他唐凌应该为此感到荣幸才对。

唐凌：……怎么还把锅扣在我头上了。

看着对方一副自以为是的叼样，唐凌心情就变得不怎么美丽，正要跟张纪恩较真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拉住。

他转头一看，只见白以涪正一脸平静地对他摇了摇头，“别理他。”

唐凌神情微愣，后来细想了一下白以涪说得对，的确没必要在这个SB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即使心里还是有点怄气。

于是他便有些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好吧”，止住了想要口吐芬芳的欲望，撇过头去不再搭理张纪恩了。

“你怎么不骂我了？”张纪恩反倒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又感到有些无聊地随手捋了捋刘海，“啧，真没意思。” ？怎么还遗憾上了。

唐凌一阵恶寒，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身为一个正常人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难不成还是个抖？

幸好没理。

这一次的直播主要是宣传他们最新的代言，一款乙女手游，名字叫做《星恋》，游戏主题就是一个女粉丝和她追的天团偶像之间发生的一系列恋爱互动。

当然现在的市场竞争也比较激烈，这款游戏虽然主打感情线，但也有一条非常扎实的事业线，女主误打误撞进入娱乐圈后混的风生水起，不仅收获了顶流的爱情，还成就了一番事业。

不管怎么样都很爽。

而FIVE作为这款乙女向手游的代言人还是很符合它定位的，并且游戏官方还专门以他们为原型量身定做了几个游戏攻略角色，以此来作为噱头吸引粉丝去玩。

不得不说很会搞事情。

在直播即将开始前，他们的经纪人跟游戏官方主持人核对了一下采访问题，并且严格要求他们要按照台本来，不可以自由发挥，问出一些有损他们FIVE组合形象的问题，否则他作为经纪人有权利让FIVE拒绝回答。

随即，他让工作人员举着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标准答案，站在摄像机的旁边。

毕竟这些采访答案内容有点多，让FIVE全部背下来显然是不切实际的，组合里大部分都是养尊处优的资源咖少爷，而且九漏鱼的含量严重超标，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