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裕妃养崽日常(96)
耿意欢本来还没觉得什么,直到见到了她初学毛笔字的俩孩子的字后,彻底难过了。
这俩孩子多大,她就练字练了多少年,结果还没这俩初学者写的好,可真是气煞她也。
呜呜呜,果然努力抵不过天赋吗?
正伤心着,就听见弘历期期艾艾道:“额娘,皇玛法说......想留我在宫里住些时日。”
弘昼在一旁伤心:“啊?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上下学!”
耿意欢怔了一下,看向弘历。
发现年幼的孩子竟也成了小小少年,弘历也七岁了,和弟弟弘昼比起来沉稳的不是一星半点。在宫里多是弘历招呼弟弟,所以耿意欢也没什么担心的。
康熙爷这是......真的相中弘历了吗?
一时间,耿意欢想起野史中的种种,不禁感慨着。
她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又捏了捏他的小辫子,可把小伙弄得脸红心跳:“额娘......”
“告诉额娘,你想去吗?”
弘历正了正脸色,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充斥着渴望道:“儿想。”
他想让自己也拥有权势,想让额娘不再低嫡额娘一头,不必处处低调忍让,也想让额娘做自己想做的,想没人敢嘲笑弘昼......他想护着他们。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吧。”耿意欢一字一句道,“额娘永远支持你。”
弘历罕见地抱住耿意欢,却一言不发。
弘昼见状,也扑了上来。
耿意欢含笑拍了拍俩孩子的后背,眼底是隐隐的担忧,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她也怕弘历受委屈。
到了夜里,雍亲王来了,也同她说起了这事儿。
只是雍亲王的眼底却是胜券在握以及欢喜。
耿意欢压下心中的担忧,让下人做了许多荷包准备了许多碎银子,金瓜子以及大大小小的银票,留着给弘历在宫里赏赐人用。
弘历自然是要推脱的:“儿不缺这些,额娘留着吧。”
每年生辰,额娘都有为他和弟弟置业,铺子、庄子、田地都有,打从他跟邬先生、八叔学了打理家产后,就发现自己家产丰厚,手头从没缺过钱,这都是额娘的功劳。
耿意欢却不乐意:“额娘不缺钱,咱们静玉院也不缺钱。你好好拿着,用到了也别心疼,左右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在宫里不受委屈,额娘心里就高兴了。”
弘历暗下决心,一定要闯个天地回来。
打从弘历进了宫,耿意欢就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只从雍亲王、弘昼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弘历。
有弘昼承欢膝下,耿意欢心中有了些许安慰,可到底还是想念弘历。
这一分心,弘昼那儿便出了岔子。
第77章 曙光
这日,弘昼从宫中下学,准备去坐马车,却被一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拦住。
“请雍亲王府五阿哥安。”
弘昼也没在意,挥挥手道:“起。”
说罢,他便准备上马车,心里捣鼓着一会儿要把哥哥写的信递给额娘,好叫额娘一解“思儿之情”。
哪成想,那中年男人却道:“五阿哥,奴才...钮祜禄·凌柱,是府中钮祜禄格格的阿玛。”
钮祜禄格格......
听雨轩的那位主子。
弘昼顿住脚步,蓦然回头望去。
只见那钮祜禄·凌柱正关切地望着他:“阿哥近年可还好?”
弘昼心底浮现出宫人们的闲话,以及额娘年年让他拜祭钮祜禄格格的事情,依稀记得他是有两个额娘的。
只是钮祜禄氏家却是年年给他送年礼,听奶嬷嬷说,额娘也年年替他给钮祜禄氏送年礼。
所以说这钮祜禄·凌柱是他的亲外公?
弘昼下意识地握住衣袖,有些想逃离:“你有什么事?”
钮祜禄·凌柱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才神色复杂道:“奴才只是想见见您。”
弘昼道:“见了见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逃也似的上了马车,徒留下怔楞的钮祜禄大人。
钮祜禄·凌柱望着马车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因为女儿是自戕,所以这么多年钮祜禄氏都不敢去雍王府。
本以为五阿哥年年拜祭女儿,还给钮祜禄氏送年礼,应当是心中有钮祜禄氏这个外家的,可今日一看,五阿哥好似对钮祜禄氏的感官不大好,就连他这个亲外公都不愿亲近。
其实钮祜禄大人也不想这么拦人的,他也晓得不礼貌,可没法子,雍王府他不敢去,五阿哥的行踪也打探不到,只得从这儿下功夫。
马车徐徐来到雍王府,弘昼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给额娘买点心......
弘昼想也没想,就吩咐马夫带他去朝阳大街上买了些点心,又打包了一只烤鸭才回去。
坐在马车上时,随着一条条街道拂过,弘昼忍不住想起这些年额娘对她的关切,明明额娘对他对哥哥是一样的,年年生辰都能收到自己喜欢的礼物,还总能收到铺子、庄子一类的,就连银票额娘也从未吝啬过。
三哥这么大人了,手头尚且没有他们兄弟宽裕,甚至额娘还教着他们如何搭理如何驾驭下人,这样的用心他从未怀疑过什么。
所以小丫头说嘴时,他只以为是额娘生了他和哥哥后身体不舒服照顾不了两个孩子,才把他送到钮祜禄格格那照顾,后来额娘身子好些了才把他接了回来。
可这些不能仔细推敲......
可就连弘皙堂兄都知道他不是额娘的亲生子,只是亲生额娘不在后抱养过去的。
弘昼只一想,心里就难受。为什么偏偏他不是额娘的孩子呢?
回到府里后,已经□□了。
迎着月色,弘昼回了静玉院。
雍亲王前些日子就规定了,七岁以上的阿哥要去前院住,弘时、弘历、弘昼在前院都有了自己的院落。
故而弘昼回府本该去前院的,只是他想见见额娘,也想把四哥的信送给额娘。
一进屋,就瞧见里头亮堂堂。
“请五阿哥安。”
耿意欢听到声响后,便出来迎接,她也有几天没见弘昼了,心里自然是想念的。
“弘昼来了。”
看着额娘流露出的关切,弘昼心里很高兴,他下意识地抱住额娘的臂膀,撒娇似的:“额娘。”
耿意欢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怎么,我们弘昼阿哥不是长大了,不许额娘再抱抱、亲亲了。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弘昼摇摇头,转移话题,“额娘,我有些饿了,我们去用膳吧。”
“好。”
耿意欢看他来时闷闷不乐,就猜想孩子是有心事了,不过作为一个开明的家长肯定不能直接问。
嗯,得想办法让他自己说。
“今天在宫里还好吗?”耿意欢笑眯眯给他倒了杯热水,“喝杯水暖暖身子。”
弘昼弯了弯唇:“今天在宫里还好,对了这是四哥给您写的信,托我送来。”
他从怀里抽出信封递给她。
耿意欢神色柔柔,接过信封后,掌心摩挲着信封,神色恍惚:“弘历去弘历也有半年多了......”就连生辰都没有回来。
“听四哥说,皇玛法过年会允他回府过。”
耿意欢释然:“好。对了,你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弘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又去了躺天香楼买了只烤鸭,上次您不是说想吃吗,一会儿额娘尝尝好吃不。”
“还是我们弘昼想着额娘。”耿意欢欣喜不已,“路上怎么耽搁了会儿啊?”
“就是钮祜禄大人来找我了......”
弘昼这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睁大眼睛,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涨得通红,似乎很不好意思,“额娘,你怎么......”
耿意欢学着他睁大眼睛:“我怎么了?当额娘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有错吗?”
弘昼语塞,好像也没什么错。
“钮祜禄大人......是钮祜禄·凌柱吧。”耿意欢心慌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坐在弘昼身侧,语气温和,“他就是钮祜禄格格的生父,也算是你的外祖父吧。下次见到他,你可以跟他打个招呼,不过......就当是额娘的私心吧,额娘不想你和他们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