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要担心，我去去就来，他恐怕是觉得我们楼里的饭菜好吃？反正昨日他吃的挺香的，我先去看看吧，师父切记要休息好身子，待会儿小青端药来的时候，一定要趁着把药喝了。”

见凤云潋一步三回头地这般交代着，羽娘自然是都点头应下了，可是凤云潋却还是有些担心她，放心不下。

之前慕容霜便与自己说过，她总觉得羽娘这几年恐怕是因着有心病，所以旧疾才会不停复发。凤云潋跟羽娘相处下来也觉得，慕容霜的猜测没有错，因为自己亲眼瞧这羽娘有好多次都不愿意喝药。

只是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未曾知道的事情，凤云潋现在可琢磨不通。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一发不可收拾

胡思乱想之间，凤云潋已经来到了雅间的门口，深呼吸了一番，最后才努力保持微笑，每一步走得都十分端庄。

“羽娘见过王爷，王爷今日怎的来的这般早？不知王爷是否用过午膳，若是没用过的话，我便让他们……”

凤云潋笑盈盈地上前这般问好，随即便自顾自地安排起来，好似真的不愿意多与楚煊鸣有哪怕一秒的独处时间。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完，楚煊鸣便转过头来抬手打断了他，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来递给凤云潋，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春风化雨，温柔至极。

凤云潋瞅着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像极了平日戏折子里说的，那些送发簪给心仪姑娘定情的少年郎，看着眼前这场景，只觉心中越发慌乱，根本不敢接。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啊？羽娘愚钝，实在猜不出来。”

见凤云潋如今脸上尴尬的神情和怯懦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像昨日那般张牙舞爪的，楚煊鸣被她这样的反差给逗笑了，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打开了那个锦盒。

“你以为本王给你什么东西？若只是在本王一人面前，你脸上有没有这道伤疤，本王觉得都是一样的。但在其他人面前，若是没得这面纱，你恐怕还是不适应，所以我便让人下去准备了这个。”

楚煊鸣这话说完，凤云潋便也已经看清楚了锦盒里的东西，居然是外面点缀着许多珍珠宝石的面纱，看上去可是奢侈极了！

虽说凤云潋是见过那些大富大贵之人出手有多么阔绰的，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只不过是戴在脸上薄薄的一层面纱，也能被点缀的如此夸张，顿时满头黑线，根本没觉得惊喜和高兴。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太过贵重了，羽娘可万万收不得。鎏钰楼里有楼里的规矩，若是今日收下了王爷这般贵重的礼物，羽娘在楼里便是破坏了规矩的人了。”

凤云潋努力忍着心中的忍俊不禁，连忙推辞起来，而楚煊鸣好像完全没有兴趣跟凤云潋这般迎来送往，而是直接拉起了凤云潋的手，将那锦盒塞在了她手中。

“这有何贵重的？我并没有送你什么金银玉器，这东西只不过是添加了些许的装饰，但它的本质还是面纱而已。难道一顶面纱还能贵重到哪里去？羽娘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没想到楚煊鸣信口雌黄的能力这么强，这上面点缀的这些珍珠和宝石若是取下来拿去换钱，都够寻常百姓家过半年的富足生活了！

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凤云潋觉得楚煊鸣如今这般的做法完全是在暴殄天物，而且就算他想要讨好自己也大可不必这般，因为不管他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对他感兴趣的。

虽然凤云潋真心想要拒绝，可还没等她再次开口说话，楚煊鸣就好似不耐烦地突然松手了。凤云潋尴尬的独自拿着锦盒，而楚煊鸣更是直接取出了里面的面纱，上手替凤云潋带好了面纱。

似乎是没想到楚煊鸣会突然靠得这么近，凤云潋下意识地想往后一缩，可是到底也没能躲过。

在楚煊鸣给凤云潋戴面纱的过程中，凤云潋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鼻息，都直接喷在了自己的耳侧，感觉痒痒的，让凤云潋浑身不舒服。

整个屋子里因为楚煊鸣太过亲昵的举动，好似都充斥着暧昧的气息，更何况如今左右的人都还没有退下，大家就算不敢明目张胆看太多看，但是偷瞄的人可不在少数。

凤云潋心里恨不得一脚将楚煊鸣踹开，但最后也只能忍住了。

“既是王爷的一片心意，那羽娘感激不尽。只是王爷如今这般做，羽娘实在惶恐，反倒不知道如今到底该做什么了。”

凤云潋是彻底没了主意了，与其让自己绞尽脑汁去想到底要怎么面对这楚煊鸣，还不如直接问问他到底想要自己干什么。

见眼前人即便是得了自己的礼物，好像也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楚煊鸣脸上甚至露出了几丝委屈的神情。

“羽娘为何这般说呢？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收了本王的礼物，却一点都不高兴的女子，你总是太过于特别了。不过本王并不打算让你做什么，本王只是单纯地送了你礼物，你也准备一个礼物送回本王就好了。”

这楚煊鸣脸上的笑容实在有些摄人心魄，可是凤云潋却完全不吃这一套。

她如今见过的美男子多了去了，这楚煊鸣虽然长得也很不错，听说在这东耀城中是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可凤云潋对他的确是没太大兴趣的。

这种互送礼物的情节，即便说出去他送给自己的只是一顶面纱，但是也会被以讹传讹，最后传做送的定情信物，凤云潋可不傻。

所以凤云潋此时低头突然轻笑起来，再次抬头的时候，神态娇俏开口回答，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羽娘可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若是王爷想要听羽娘抚琴听羽娘唱歌，这些好办。可若要让羽娘送回礼，这就真的是为难奴家了，毕竟一想到王爷比我还小上几岁，我也不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喜欢的是什么。”

凤云潋就是故意要提自己比楚煊鸣年长几岁的事情的，虽然这确实是假话，但是凤云潋也努力要把自己演得就像是真的一样。

果然才听到自己这么说，楚煊鸣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乐意，也没有刚刚那般想要继续跟自己打情骂俏的意思了。楚煊鸣挥了挥手先坐了下去，凤云潋见他不高兴了，自己心里可高兴的不得了。表面上只是故意装作一副榆木脑袋没有察觉到对方不高兴一般，跟着安静地候在一旁。

随后楚煊鸣便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让凤云潋弹了点曲子，凤云潋如今翻来覆去就只会弹几首简单的，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既然对方要让自己抚琴，自己便如了他的意。

可是奇怪的是，除了刚刚自己提起两人年龄的问题，楚煊鸣不大高兴之外，之后不管凤云潋抚琴再怎么登不上大雅之堂，楚煊鸣好像都没有生气过。

“今日会有几位友人来这里与本王议事，所以待会儿羽娘你也不用抚琴了，来本王身边坐着歇息会儿吧。”

听到楚煊鸣说他还要办正事时，凤云潋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溜了，但对方却还要把自己留下，凤云潋一时竟猜不着对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也只能乖巧地坐到了他身旁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雅间里又陆续来了四五个穿着官服的人，看着都是朝廷官员。凤云潋心中一惊，虽不知他们谈论的事情是不是朝中大事，但是这些人跟楚煊鸣要谈的事情，总不该是自己这样一个清倌该听的吧？

“王爷，羽娘在这里着实不合规矩，我还是先……”

凤云潋连忙起身打算行礼退下，楚煊鸣却是一把牵住了她的手，抬头看向凤云潋时候眼神里尽显柔情。他如今可是当时许多人的面这般做的，凤云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娘子急什么？本王都说了你可以留下来，便是可以留下来。如今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你这么聪明一定知晓，你可是本王心尖儿上的人，本王时时刻刻都想瞧着你，怎么忍心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