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67)
藏狐煤球老实转过身去。
虞渊把裤子脱下来扔在一边,用毛巾围上下半身,走进了浴室里。
“云端之上吗?”
浴室的推拉门截断了水花声,门缝里传来虞渊轻飘飘的一句话。
——“要不他下来,要不,我就上去。”
*
—— “渎神吗?”
——“这样也算是渎神吗?”
——“都说东君无所不能,那么,您能怀孕吗?”
——“是,我会死,那您愿意为我守寡吗?”
衣带被身后的男人解开,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拂过他柔嫩的脚心,太启不适地想缩回脚,脚踝却被男人紧紧扣住。
这是个狭窄的空间,他被男人高大的身体笼罩着,上半身被压在了床榻边,无助地跪在床前。
太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在胸口,雷电风雨不再听他的召唤,身上的上古神兵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芒,他就像是被禁锢在了这个空间里,折断了翅膀,浑身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东君,三界还有比他更强大的力量吗?
太启费劲全身的力气,想冲破胸口的禁咒,就在这时,压制他胸口的力量抖动了两下,一个软软的肉垫,摁在了他额头上。
“喵!”
太启忽然意识到什么,气急败坏地睁开眼,麒麟安稳地趴在他的胸口上,看到他醒来,又喵了一声。
“麒麟!”
太启这声怒吼,让整栋别墅都颤抖了。
这一早上,家里的气氛都很诡异。
虞渊今天还在发热,早上却起得很早,做了简单的早餐后放在了蒸箱里,等着太启下来吃早餐。
一向早起的太启则睡了个懒觉,快到十点才起来,表情还不大好。
叔嫂两人坐在餐厅里,一个冷漠,一个沉默。
太启今天被麒麟整出了起床气,起床后一句话都没说。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个梦了,就算是神,也不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在梦里把自己的黑历史再回忆一遍。
再一想到面前坐着的是那个人的后人,长得还有点像,太启就更气了。
他怎么就和这一家子纠缠不清了呢?
先是先祖,然后是哥哥,最后又是弟弟?
“吃饱了。”太启把勺子一扔,碗里的粥还剩大半。
虞渊说:“你就吃了半块蛋饼,半碗粥,等会儿不会饿吗?”
太启说:“我是神,我又不会饿。”
虞渊把太启面前的粥端到自己的面前来。
他的状态比昨天更差了些,看样子还在发烧,太启想到小叔子一大早就起来给自己做饭,自己却要把他先祖犯的错撒在他身上,未免有些不太好,又把虞渊面前的粥端了回来。
“我自己吃。”
他开始慢慢喝粥,看到虞渊有些没有食欲,主动给虞渊夹了些小菜。
“你应该是有先祖的功绩庇荫,所以能抗得住采生妖术,但是同时,你的反应也会比较大,这是一种对你的保护,类似于你身体里的免疫组织。”
太启说完,连自己都开始怀疑。
虞王都被自己砍了,香火台都毁了,还能有什么功绩来庇荫后人。
他想了想,说:“也有可能是你身上戴着什么正气很足的东西,比如国/旗、佛珠、百年学堂的校徽这类东西。”
虞渊说:“都没有。”
太启说:“可以适当佩戴一些,如果你哥的死背后牵扯的不只是人,那么以后你可能还会面对一些奇怪的东西。”
虞渊说:“把我把校徽带着。”
太启说:“行,看你状态不太好,我等会儿给你请假,今天你也别做饭了,我们吃外卖。”
两人的话还是不多,太启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虞渊则有些心事,一天都有些不在状态,只是中午陈礼宾上门时,提示了一下陈礼宾,压下虞豪和虞隆出事的消息,然后下午和太启一起,礼貌性地去探望了一下虞隆。
到了晚上,虞渊的烧还是没有退,太启把医生叫了过来,要给虞渊打一阵退烧针。
虞渊不同意。
“你也说了,是我身体的免疫反应,我扛过去就行。”
“不行。”太启说,“你是凡人,凡人就要遵守凡人的规矩。”
虞渊不在意地笑了笑。
太启问:“你是不是怕打针?”
虞渊问:“你觉得我会怕打针?”
“你的表情就写着害怕。”太启说,“快去,别让我发脾气。”
小破孩子挺会闹别扭。
太启才不管虞渊是在逞强还是在装大人,把虞渊押去卧室。
医生就等在卧室里,虞渊逃不过这针,只好认命,但他执意让太启出去,不让太启看自己打针。
“出去就出去,小孩子家家,这么多毛病。”
太启去卧室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虞渊已经打完退烧针了,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太启走过来,在他床边坐下。
“张嘴。”
虞渊张开嘴。
太启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大白兔,剥开糖纸扔进了虞渊的嘴里。
虞渊皱眉:“你把我当小孩吗?”
“你本来就是小孩,有时候是气死人的小孩,现在嘛,勉强算个乖小孩。”太启看向小叔子,长相倒是不像小孩,棱角和轮廓越来越深,气质也越来越成熟了。
之前太启总觉得小叔子太冷静机智了点,行为处事气死个人,不像是个十八岁的人类小孩,经过这一次,看向虞渊的眼神又多了点怜惜弱小的关怀。
这关爱人类幼崽的眼神让虞渊有点不爽。
直到太启弯下腰,把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烧好像退了点。”太启斜靠在床头,“等你烧退了,我就去睡觉。”
网上都说了,青春期少年心理脆弱,需要人关心,才能让身心健康发育。他这小叔子没爹没妈,哥死了,就只有自己一个非人类嫂子,也只有勉为其难自己给他送点温暖了。
没想到这一等,太启竟然自己睡了过去。
他从恍惚间醒来时看到虞渊在给自己盖毯子,又摸了一下虞渊的额头。
“好像又好了点。”太启打了个哈欠,“你多喝点水。”
他裹着毯子又靠在了床头。
昨天被麒麟压在胸口做了一晚上的梦,太启没能睡好,头一挨着软绵绵的背靠就合上了眼。
虞渊静静看着太启的睡颜。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太启对“弱小”的怜惜,也许是他唯一一点像人的地方了。
太启对“虞渊”这个身份是欣赏,并没有任何感情,就算自爆身份,也不过是让太启提前离开而已,太启喜欢的是虞渊的钱,是虞渊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付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回应什么。
但是用虞泉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太启虽然嫌弃他,放在几个月前,虞渊何曾能想到,太启会有照顾自己的那一刻呢?
“既然你喜欢这种关系,那我就不戳破了。”
虞渊靠近太启,用额头轻轻贴了贴太启的额头,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会‘听话’一点的,嫂子。”
*
太启发现,自己那便宜小叔子生了场病后,人就变了。
以前天天逞能装大人,不是和自己玩猫鼠游戏就是刺激自己,脑子还聪明,气得太启天天都想暴揍小叔子。
自从生病后,就完全变成了一个乖小孩,也不逞强了,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会主动寻求太启的帮助,叔嫂关系无比和谐。
藏狐煤球在厨房把外卖装盘时,太启还在藏狐煤球面前表扬小叔子。
“你说采生妖术能不能把换一个人,虞泉最近真的乖得不像话。”
“我说话他都听,不和我吵架,也不说要和我结婚了。”
“还会关心人,帮我放洗澡水,买零食,上次烧掉的拖鞋他偷偷买了,放在我房间门口。”
太启喜欢这种软底的羊毛拖鞋,不过他对凡间世界的东西都是短暂的喜欢,上次烧掉后也就忘了,突然有一天上楼,就看到一双新拖鞋放在他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