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60)
邻居、物业、甚至家里的阿姨都有可能被收买了,早上时虞渊让藏狐煤球在附近的邻居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家里的阿姨工作多年,若有异心也躲不过他和太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物业了。
太启给陈礼宾打完电话,去厨房找虞渊,藏狐煤球乖巧地趴在料理台上,身上搁着虞渊的手机,听到太启进来,虞渊便把手机播放的视频给关了。
消息果然已经传开了。
从昨晚锦鲤池死光了一池子锦鲤,到今天早上一段无人机“无意”间拍到的他们庭院里的异象,这几段视频已经在网络上传疯了。加上之前虞家那些谣言把云婆婆和虞渊的去世都栽赃到太启身上,如今的太启,已经是网络上最热门的都市传闻人物。
这是有备而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消息发散得异于常态得快。
虞渊和着面,和太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你给陈律师说了吗?”
“说了。”太启关注着厨房里的食材。
虞渊问:“陈律师没说其他事情吗?”
太启说:“又问了我一次要不要找公关,我说随便。”
果然陈礼宾会问。
外面的谣言已经到了快压不住的时候,并且越来越离谱,这几位叔伯应该也快上门来了,就是不知道会是哪位叔伯最先来。
“现在确实不是时候。”虞渊说,“等一等,狐狸露出尾巴,就是该辟谣的时候。”
趴在料理台的藏狐煤球一听狐狸尾巴,身体不自觉地一抖,把尾巴偷偷夹了起来。
恩公明明是这么平淡的语气,为什么它听起来就觉得这么可怕呢。
眼前这一人一神,一个手段了得,一个手握毁天灭地的力量,藏狐煤球心想,这是哪个倒霉蛋这么瞎眼,把这两人当好欺负的菜鸡。
外人估计当这俩被灵异事件吓得哭唧唧在家抱团取暖,就它奉德老爷才知道,太启看了一上午电视,虞渊研究了一上午的美食,中午一家两大两小美美得吃了顿饭,吃完了,就开始守株待兔了。
下午,有人来了。
来人是虞渊的大伯虞豪,一进庭院,先去角落里看了一圈,啧啧嘴,然后就直接大嗓门扯着嗓子对太启说,要把虞泉接走。
“我说侄媳妇,外面的谣言你也听到了,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还能照顾虞泉?”
虞豪看到消息,就和妻子直奔这里而来了,他和妻子苏琴商量过,其他兄弟肯定要借此机会来把虞泉接走,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对啊,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身上肯定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你赶紧去找大师拜拜,虞泉我们就先带走了,他在我们家住过,和我们相处得都很好。”苏琴说。
太启正弯腰打扫着一地狼藉的花卉,本来这些天就打算安排园丁来修草坪种花的,因为放了管家阿姨的假,太启只有自己亲自打理。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薄毛衣,腰上系着厨房围裙,细细的绳子勾勒出一截细软的腰肢,苏琴和虞豪说话时,他理都不理,弯腰清理着地上掉落的枝叶。
这身段让虞豪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苏琴狠狠拉着虞豪,低声唾弃了一声“狐媚子”。
“长辈和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太启转过头来,表情有点不耐烦。
“我的树,是你们弄死的吗?”
虞豪夫妻愣了一下,苏琴翻了个白眼:“我的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弄死你的树?”
虞豪也怒了:“我们家因为你死了这么多人,结果你还来问我们有没有弄死你的树?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德不配位,靠身体上位,拿了我们虞家那么多财产,搞得老天都在惩罚你呢——”
太启沉下脸。
杀机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虞渊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拽住了太启的手腕。
太启在处理庭院一隅的刚刚,虞渊正在告知藏狐煤球接下来的计划。虞豪夫妻进门时,他在楼上就看到了,因为正交代到要紧之处,他就迟了会儿,也就这一会儿,情况骤变,眼见着太启要下手,虞渊飞速从窗口跳出去,拦下了太启。
太启轻易挣脱他的手,虞渊扣住他的肩膀,对虞豪夫妻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和嫂子商量一下。”
接着连哄带骗,把太启哄到了房间里。
“你打算和我说什么?你要和你大伯走?”
太启在椅子上坐下来,翘起长腿,倨傲地看着虞渊。
被惹恼的太启彻底暴露了另外一面,平时的他笨笨的,因为缺乏凡间世界生活的经验以及对为人处世的迟钝,偶尔还会被骗,但这对他在凡间世界的生活无伤大雅,反正他有老公宠,反正他有钱。
如今,却不一样了。
虞渊现在的身份远没有过去可以照顾太启周全,以至于有的人真把太启当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蚕食着,挑衅着太启平静的凡间世界生活。
神被触怒了。
方才,虞渊从太启眼里看到的,是视人宛如蝼蚁一般的冷酷。
他是真心要杀虞豪的。
几个月的凡间世界生活,并没有人让太启真正地变成一位能爱人的神。
他对人间烟火的喜爱,掩盖了他无情的本质。
“太启,你听我说,你别激动。”虞渊在太启面前单膝跪下来,他握住太启的手,让太启尽可能平和地和自己交流,“你不能这么做。”
太启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我。”
“他罪有应得,但他罪不至死,太启,人类社会有人类社会的法则,你不能破坏法则。”
“你是担心我会坐牢吗?”太启笑起来,“可是,坐牢的是夏太启,和我有什么关系。”
虞渊的心,如坠深渊。
在百花镇,太启果然听懂了他的暗示,彼此不过问各自的秘密,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共识。
虞渊没想到,太启第一次主动挑明,会是在这种时候。
神有永恒的生命和人类无法想象的力量,他随时随地可以换另外一个身份享受凡间世界的生活,他可能和别人结婚,可能和其他人一起享受美食,笨笨地被另一个人骗,被另一个人宠,甚至和另一个人接吻,有更亲密的关系。
只要他想。
“这不一样的。”虞渊低下头,吻着太启的手指,“这不一样的,太启。”
窗外传来的带着哽咽的骂声,打断了两人无声的对峙。
虞渊向窗外看去,竟然看到了虞如琢。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大门因为虞豪出入的缘故并没有关上,所以方便了虞如琢的进入,虞豪两口子正要冲到别墅里来,虞如琢张开胳膊就挡在他们面前。
“你们不能这样!”
虞豪骂道:“不能怎么样?家里的事情,你插什么嘴?让开!”
虞如琢死活不让。
“我就有这个权利,我也姓虞,我也是虞氏家族的子孙,我为你们感到羞耻!”
“渊哥去世了,你们就来欺负嫂子了,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苏琴扮白脸:“如琢,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情。”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情?有我在,你们就不可以欺负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让外面的人那么说他,又要被你们这些人欺负!”
太启也朝窗户外看过去。
虞如琢纤细却坚韧的身影,映在了他的眼眸里。
“不一样的,你看。”虞渊低声说,“太启,在你身为夏太启的身边,是有人真心,无私的爱着你的。”
太启朝外面看了一会儿,突然回头问虞渊。
“你叫我什么?”
虞渊怔住了:“太启?”
“叫嫂子。”
太启站了起来。
“也许你说的都对。”太启不明白为什么虞如琢会出现,但他确实没办法在虞如琢面前对她父母下手,“那你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