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275)
“他活不了了。”虞渊说。
林启蜇说:“巫姑也是这么说的,他身上没有血盟印,也没有香火神的修为,肯定会忍受不住自行了断。”
虞渊问:“有石罐吗?”
林启蜇愣了一下,说:“有,我去给你找。”
林启蜇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虞渊在审讯室监控台边坐了下来,而两间审讯室里已经是一地的血污,香火神和偏神的喉咙都已经被割断,血流尽而死。
林启蜇一下急了,他把罐子放下,想进去看看情况,虞渊却叫住了他。
“我杀的。”
“不,虞总,他们——”
虞渊说:“我推翻我之前的说法,这应该就是一种神之间的传染病,传染源未知,但是目前看来传染性极强,会导致变异,外面还有无数偏神,昆仑上还有一千多受封的正神,我不能冒险。”
林启蜇有些头疼,虽然阴山神狱也有类似的紧急预案,但是这样果断干脆的做法,显然和阴山神狱层层申请批准的程序格格不入。
而这明显就是虞渊的风格,他过去是集权的帝王,杀伐决断的铁腕手段正是他的行事风格。
虞渊甚至把林启蜇如何处理这件事都计划好了,他虽雷厉风行,却不是莽撞行事,事事都有谋划有退路。
林启蜇只有无奈服从,事实上,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否则也不会请虞渊来这里了。
他把石罐拿给虞渊,虞渊揭开石罐,手扣住罐口,一簇火苗腾地燃烧起来。
林启蜇问;“地火?”
虞渊起身:“对,把他们焚了吧。”
林启蜇问:“不留点样本吗?”
虞渊说:“如果我预估的没错,接下来你会见到很多样本——以后都别收监了,直接就地击毙。”
林启蜇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虞渊说:“你已经猜到是谁了,不是吗?”
“是黑但丁吗?之前我的同事也发现这个香火神和之前杰拉德遗骸的相同之处了。”林启蜇在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如果说之前的虞王陵之战是可见的以少敌多,他们可以凭信仰凭勇气上战场,现在的情况却像是踩上了一片沼泽,没人知道沼泽之下会是什么。
“是他。”虞渊问,“还没有黑但丁的消息吗?”
林启蜇苦笑:“我正要给你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王处醒了,坏消息是王处失忆了,处里给他做过检查,发现他的记忆被吸走了,黑但丁应该就是掌握了王处的记忆,熟悉了我们行动的方式,精准避开我们的追捕。”
虞渊说:“我会和太启商量,再派正神来凡间世界助你们抓黑但丁,我也会尽量配合你们行动,黑但丁是传染的源头,抓住他才有办法避开这场神明的疫病。”
林启蜇和虞渊以及下属商议了片刻,又托太启留下的折纸青鸟,回昆仑请太启引天池之水,避免这场疫病感染凡间世界的诸多偏神。
商议之后,虞渊有事先行离开,林启蜇请一个下属带虞渊离开阴山神狱,自己则收拾着刚才短会的材料和纪要。
就在这时,他突然在虞渊刚刚用过的桌位上,发现了一根黑发。
林启蜇愣了一下,再想起方才虞渊诛神的举动,连忙追了出去。
——对于神以及真正有灵力的大巫而言,头发,皮肤,血液,都是身上最重要的灵物,是绝对不会随意留下的,虞渊拥有大巫和原生之神的血脉,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重要的东西。
除非——
“虞总。”
再阴山神狱的大门口,林启蜇气喘吁吁地叫住了虞渊。
虞渊回过头来:“什么事?”
林启蜇问:“你出现天人五衰的迹象了吗?”
虞渊没有否认。
林启蜇的脸色变了:“你——你违背了什么天道法则?太启知道吗?他——”
他一时语塞,虞渊却说:“无妨,我有原生之神神格,天道法则暂时奈何不了我。”
他刚一说完,天空陡然变了颜色。
海天交界处,阴阳分晓时,本该是太阳西沉月亮升起,此刻升起的却是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林启蜇骇然。
而虞渊却只是抬头,看到这轮血月轻蔑一笑:“今天晚了点。”
他又回过头,对林启蜇说:“如果抓住了香火神,即刻给我电话,我来解决。”
语毕,他调头朝码头走去,血月之下,无数香火神和已亡邪灵恶魔结成的怨气纷纷避让,可它们依然无法逃脱虞渊的掌控,他脚踏着无数恶灵,这些怨气尖叫着,颤抖着,化作缕缕黑烟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一刻,林启蜇竟然感觉到一丝胆寒。
——他怎么也没想到,虞渊竟然是恶魔都害怕的神。
*
当天晚上,虞渊的别墅。
丝绒窗帘合上了大半,今晚是个晴朗的月夜,血月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凡间世界分毫,也没有影响到昆仑世界,青鸟刚刚给虞渊带过信,太启在信里说,今晚昆仑的月色很美,盼君归。
虞渊坐在落地窗边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搁在腿上,后脑勺枕着椅子的靠背,闭目想着什么。
窗帘忽然动了一下。
接着,落地窗边的窗帘自动落了下来,周围也落下一层结界。
虞渊睁开眼,转动椅子面向了书桌。
骨偶出现在面前,它和之前一样半跪在地上,巨大的头颅垂了下来。
虞渊问:“已经办妥了?”
骨偶说:“已经办妥了,按照您的吩咐,故意传风声要放一部分神离开昆仑西部地底深渊,借此离间他们互相厮杀,目前已有数十个香火神被其他神诛灭,亦有香火神因为诛神太多被天道毁灭。”
虞渊说:“嗯。”
“但是——”
虞渊说:“说。”
骨偶说:“但是香火神间好像出现了一种类似疫病的东西,导致这几日大片香火神失去理智发生变异,离间之计也渐渐失效了——”
“是吗。”
骨头听到虞渊在黑暗中低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陛下——”
虞渊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是。”
骨偶离开了。
虞渊撑住扶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前的月亮。
今天是农历十六,正是月亮最圆最美的时候,也是凡间世界和昆仑时间重叠的时间。
——他们看到的,是同一轮明月。
只是,他们还能一起看这轮月亮多久呢?
虞渊的天眼处有些疼痛。
他闭上眼,有些痛苦地摁住眉间。
天眼早已经被毁,频发的疼痛,却让虞渊察觉到了一丝不祥之兆。
同一时刻,怀特夫人也有了感应,她从噩梦中醒来,给虞渊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竟然打通了,怀特夫人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在昆仑或者在西部深渊。”
虞渊说:“早上刚从昆仑回来。”
怀特夫人问:“昆仑怎么样?还在晃吗?”
虞渊说:“还好,有太启坐镇,没什么问题。”
怀特夫人说;“那就好。”
她说是好,可是又不知道是哪般好,直觉告诉怀特夫人情况不太妙,这只能让她变得更着急。
“我明天,明天再去找一次白乾坤。”
此时如果有个大巫在身边,对于未来决策可以有质的改变,黑但丁在哪里,他想要做什么,杰拉德身上的第五元素在那些香火神身上起了什么作用,就不必耗费这么多人力精力了。
虞渊说:“不用了吧,让老爷子好好搓麻将。”
“他还有心思搓麻将!”怀特夫人恨铁不成钢,“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上午去找白乾坤,看看有没有办法强开他的天眼,找完他我们见一面,我又弄到一些关于第五元素和黑但丁的资料,不管有用没用,先看看。”
“好的。”虞渊和怀特夫人约好了时间。怀特夫人也睡不着了,又起身坐到了书桌边,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叠资料,对着翻译一字一句地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