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公葬礼上笑出声[穿书](181)

作者:虾咕噜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直存在。”

太启微微蹙眉,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虞渊突然要对他说这些话。

“其实自从上次你回到昆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死亡这件事。”虞渊向前倾身,动作轻柔地替太启顺着长发,“你是原生之神,拥有永恒的生命,而我只是一个凡人,生命不过百年而已,我承认,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并不能接受死亡这件事,我不愿意和你回昆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太启的眼里满是疑惑:“可你在我身边,也可以活很多年啊。”

“可人永远是贪心的。”虞渊替太启理完头发,笑道,“谁不想和喜欢的人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呢?”

“有什么关系吗?就算你死了,你也会进入轮回,我也有办法找到转世的你,你以为黑袍无常说的满三十减十一是开玩笑吗?我可是认真的。”太启总觉得虞渊的笑容里有些难以捉摸的悲伤,他不喜欢这样的虞渊,想让气氛更活跃一些。

他又一挥袖,竟然出现了轮回世界的奈何桥,年迈的孟婆站在桥边,给亡者一碗碗分发孟婆汤。

“我可是很厉害的。”太启有些小得意,“只要你的魂魄还在,我就能找到你。”

“这不一样,太启。”虞渊笑了笑,“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

太启问:“那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虞渊说:“我大致明白了。”

他当然明白太启的想法——太启并不能理解死亡这件事,他的死亡对太启而言,大概和他出门上班没什么两样,到了合适的时间,他总会回去的。

可这又怎么能一样呢?几十年后,等到他白发苍苍,太启依然年轻貌美,等到他去轮回世界又投胎成人,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太启会爱上别人吗?下一世的他,又会是怎样的性格和人生?

在想到这些问题时,虞渊总是分外沉默,他知道在太启面前表现出这样负面的情绪并不太好,不过他还是有些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

“来造小人吧。”

虞渊的脸上突然贴过来一个软软的吻。

太启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句话,还说的这么认真和主动,在发现虞渊看向自己时,漆黑的眼眸里压抑着些不知为何物的冲动,又有些慌了。

“那个,我——啊——”

太启手撑在床沿,一不小心又压到了长发,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

他抬起手,把头发撩到了耳后,又低下头换了一个不会压到头发的坐姿;“真的好烦啊。”

虞渊盯着太启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面对着太启,太启一抬头,正好是一个尴尬的位置。

太启倒是没觉得尴尬,他还认真多看了几眼。

“我觉得你应该还挺——”

太启仰起头,正要和虞渊交流一下自己的观察结论,却看到虞渊扯下了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隆起的喉结。

太启本想脱口而出的是坚定的拒绝,说出来的却是“那你轻点儿啊,不要弄痛我,要不我真的会送你去投胎的”。

他在心里已经接受并且期待着和虞渊的渔水之欢了。

甚至还有点小紧张。

太启想,我要自己主动脱衣服吗,还是虞渊来帮我脱呢?

还在犹豫间,太启听到虞渊说;“你转过去一下。”

“哦。”

太启乖乖地转过身去,换成了跪坐的姿势。

可能这个姿势轻松一点?太启想。

他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又担心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虞渊在床边半跪下来,抬起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太启的长发。

太启的心咚咚跳起来。

“好香。”

虞渊凑过来,在太启的长发上虔诚地落下一吻。

下一秒,他却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自己的长发,在虞渊的手指间,把自己的长发绑起来。

太启向后摸了摸,发现竟然是虞渊的领带。

他仰头看向虞渊,和虞渊深邃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好难懂的男人。

太启心想。

他在书上看过,说眼睛是凡人的一扇窗户,他们想什么做什么,总是能透过眼睛表现出来。

可是虞渊不一样,虞渊的眼睛像是海面,大多数时间是波澜不惊的,没人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潜伏着什么样的暗流,太启亦不能懂。

当然,虞渊也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就像刚刚太启察觉到的冲动,然而他的行为似乎又和情绪相悖,他的欲旺有多浓烈,手上的动作就有多温柔。

太启并不明白这是虞渊深深扎根在血脉里的克制和隐忍,并承受了千年刻骨相思的锤炼。虞渊的爱经历过年幼时的颠沛流离,经历过权力之巅的孤独,经历过战火,阴谋,天灾,人祸,在王朝的覆灭重生和文明的起伏中屹立不倒。

他是凡间世界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亦是昆仑山下最虔诚的信徒。

“虞渊?”

“我在。”虞渊用领带帮太启绑好了长发,“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挺合适的。”

他又低下头,在太启长发间嗅了嗅,像是标记了配偶的野兽一般,霸道且满足:“而且,有我的味道。”

虞渊的吻顺着太启的长发,落在了太启的后颈上。

太启转过头来,和虞渊交换一个缱绻的吻。

“还要造小人吗?”太启问。

他隐约觉得虞渊想,又觉得虞渊似乎现在不太想。

“你想要吗?”虞渊问。

“嗯。”太启承认,“可我也怕伤害你。”

“问题不大。”虞渊笑起来。

太启听到了身后传来“叮”的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回过头去,看到虞渊单手搭在皮带扣上,轻松的解开,把皮带从西装裤上取了下来。

太启的脸突然有点发热,别扭地又把头转了回去。

“不造小人。”虞渊从背后覆了上来,“不过,要做一件我肖想很久的事情。”

“以及,让你快乐的事情。”

*

晚上巫姑来给太启换药时,发现太启有点不对劲。

初看是发现太启的长发被扎起来了,再仔细一看,发现太启的心情很不错,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懒洋洋的满足感,正趴在床边翻看一本旅游杂志。

“东君。”巫姑满腹狐疑,端着托盘走过去,在床边跪下。

“坐吧,凡间世界,不必行大礼。”

“是。”巫姑起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太启右手翻着杂志,左手顺势就递出去,因为动作随意了些,也没注意袖口缩到了手腕上,巫姑正待给太启上药,拿过棉签后忽然瞥见太启手腕上一圈红痕,吓得顿时失声。

“东君,您、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太启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手腕上的红痕,不在意地说,“没事。”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巫姑吓坏了,“这又是谁伤了您?”

“没有啊,没有人伤我。”太启把右手也伸过来,然后卷起袖子给巫姑看,“右边也有。”

巫姑:“??”

这对称的一圈红痕?谁这么放肆?

太启说;“一会儿就消了,没有伤神体。就是我和虞渊闹着玩儿呢,担心弄痛我我会揍他,所以留了点痕迹。”

巫姑整个神都快疯了;“怎么又弄痛您了?哪里痛了?”

“并没有哪里痛。”太启回想刚刚,忍不住用杂志遮住脸,掩饰自己情不自禁的笑意,“还挺开心的。”

巫姑:“??”

门外有人咳了一声。

太启扬起头,看到是虞渊,笑意就掩饰不住了。

“开完会了?”

“嗯。”

虞渊走了进来,他换了一件棉麻质地的衬衫,穿着家居拖鞋,看起来还洗过澡,路过巫姑时,巫姑明显感觉到一股湿润温热的气息,连他平日里锋利的气质都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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