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妈咸鱼带娃日常(274)
一次胎动往往就那么几下,过去了好久都不会有。
冬生等了会儿,等困了, 打个呵欠躺在路远征跟许问之间睡着了。
六岁的小男孩睡姿并不老实,路远征特别怕冬生打到或者踢到许问的肚子。
可老家实在太冷,他们常年不回来,房间没什么人气更感觉清冷。
冬生自己睡的话,根本暖和不过被窝来。
路远征盯着冬生看了会儿,突然开口:“你说的那个土暖气怎么弄?我想试试。”
许问摇头,“那个也太麻烦了!按好了还费炭。没必要。咱们一年才回来住几天?”
“住几天也是住。暖和一天算一天。”
“可是这马上就过年了,你能不能买到暖气片都两说。”
“你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时候还是挺对的。”
许问:“……”
路远征是个行动派,第一天一大早,一个人跑到市里去买暖气片。
暖气片在他们这里只有楼房用,基本上都是职工分的房子里才会有。
普通百姓炉子都点不起,谁还烧什么土暖气?
下午路远征是跟着一辆小货车回来的,他骑走的自行车也被小货车拉了回来。
许问跟冬生听见动静出门一看,还真让他买到了。
看成色应该是一手的。
路远征卸完货,许问付了钱,才问:“这玩意你在哪买的?”
路远征摸了下鼻尖:“废品站。”
许问:“……”
“所以,刚才是废品站的老板?”
“嗯。”
不是路远征抠舍不得买新的,主要没票。
现在买什么都要票。
到了年根底下不好淘换那么多票。正想放弃时,路过一家废品站,灵机一动,进去问了问,这家虽然没有,但是给他推荐了另外一家废品站。路远征赶过去看见了这一套别人家刚拆换下来的暖气片,成色很挺新。
买废品不要票。
路远征把许问跟冬生送到许家,自己回四合院开始按照许问跟他讲的暖气原理捣鼓暖气片。
在五间正房里全部都按上了暖气片,包括他为许问改的那间浴室。
家里的炉子也被他拆了,换上了淘换来的小锅炉。
再小的工业锅炉放在家里也不算小,占了半间杂物间。
弄好以后,路远征又去煤炭厂买了些炭回来。
还是托了熟人的关系以公对公的名义买到的。
个人买得要票,他上哪弄这么多票?
这一忙活一直到半夜,路远征点好锅炉,填好煤炭。
结果,还是有几个地方不太理想,又拆下来重新安装了一遍,直到听见循环的水声,终于松了一口气。
摸到暖气片温热时,天已经蒙蒙亮,见去接许问还早,路远征就又躺了回去。
等再睁开眼已经是晌午。
他洗了把脸,到许家吃了中午饭,接着许问母子回了家。
许切听说有暖气,特别好奇也跟这来玩了。
许问想着正好,他跟冬生作伴,省的冬生换了地方害怕认生。
暖气循环了一整天,加上路远征炭添的勤,一直在烧着,屋里的温度渐渐上来了。
一进门,暖洋洋的。
许问脱下来笨重的军大衣递给路远征,搓了下冻僵的手,“这才是熟悉的感觉!”
北方的暖气,实在太让人怀念了。
有了暖气之后,许问就不怎么爱出门了。
正好,也到了过年。
年三十照旧一家三口到许家吃饭。
饭菜很丰盛,但是许家今年不能放鞭炮也不能贴对联,相对少了点感觉。
因为奶奶。
奶奶走了一整年。
吃饭前,朱美珍挑了些奶奶喜欢吃的,让许秋石跟许闻给奶奶“送”去。
其实就是到坟边烧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流行起来说烧过的东西死去的人就能收到,但是,某种程度上这种做法确实能安慰活着的人。
弥补一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吃过年饭,路远征两口子回家。
冬生没回来,他屁颠屁颠地跟着许切放鞭玩。
虽然许家不能放串鞭,但是小孩子该玩还是能玩。
许问觉得反正明天一大早就得过来,也就同意了。
他们俩回家后,许问休息,路远征提了年货去给大伯和小叔送年。
送年就是送年货,一般都是小辈给长辈送。
该有的礼节,许问跟路远征一样都不缺,但是跟大伯和小叔明显越来越疏离。
以前路远征时不时也会写机封家书,逢年过节也会给大伯和小叔汇一点钱,聊表孝心。
但是,去年一整年,路远征一封信都没写过。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
路远征这是侥幸没死,若他真活不过来呢?
他原本就是因为大伯小叔是亲人,他信任他们才托孤。
许问的出现才是个意外。
当时而言,路远征是更信任家里人能对冬生好的。
他一直对老家的人瞒着冬生的身世就是希望他们把冬生当成自己的儿子。
对大伯跟小叔而言,冬生就是他们的堂孙。
而彼时。许问跟路远征都还是塑料夫妻,跟冬生更八竿子打不着。
结果,许问拼了前途也要管冬生,虽然在她眼里那不叫牺牲,可在别人包括他眼里是。
他的大伯和小叔还因为不想管冬生,造谣污蔑许问克夫,败坏她的名声。
路远征再大度也不可能做到置之不理。
只是他回来时,大伯跟小叔已经被惩罚过了,他不好再说什么,但心始终是疏离了。
再疏离,路家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能忘恩负义,逢年过节的礼还是得给。
大伯还好,见路远征放下东西就走,只叹息一声,不好多说什么,嘱咐他明早过来吃饭。
路远征表示会去桃源生产队过年。
大伯怔了下,表情明显有些受伤:“咱们这边,大年初一,闺女不能登娘家门。”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路远征点头,“但是许问现在怀孕了,需要人照顾。再加上明天是奶奶的忌日,在许家今年用守旧俗。”
许家三年不能贴对联放鞭炮,也不出门拜年,所以今年他们可以不守俗。
大伯长长叹息一声,一脸悲怆,最终也没在说什么。
路远征便又回家拎了给小叔的年货去给小叔送年。
小叔也差不多,倒是小婶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
“听说鹏城很赚钱?”小婶子像是没察觉路远征的疏离,热情地问,“你走的时候把你小叔也带过去吧?”
路远征拒绝:“婶儿,我不在鹏城。我在海岛上,离鹏城还有一天的路程。”绕大路的话。
“一天不算远。我看你大舅哥在鹏城赚了不少钱。你跟你大舅哥说说带上你叔呗?”
路远征轻笑了一声,语气添了几分压不住的讽意,“婶儿,我大舅哥心眼小爱记仇。您之前怎么传许问的话,我大舅哥可还记着呢!你敢让我叔跟着他去鹏城?不怕我叔回不来?”
小叔打了个哆嗦。
小婶儿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在家陪儿子玩的许闻连打两个喷嚏,纳闷道:“谁在说我坏话呢?!”
八零年大年初一的鞭炮声依然热闹喜庆。
许问应该是子宫后置,肚子不算太显。
她穿了件宽松的红毛衣,外面罩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头发简单的扎成丸子头。
冬生一身小牛仔外套,蹬着双小皮鞋特别洋气。
路远征跟许问差不多,里面是深红色毛衣,外面套了件呢子大衣,下面是黑色的皮鞋。
他们到许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朱美珍看见他们一家三口进门,把饺子下进锅里。
除了忙活的朱美珍,其他人即使昨晚才分开,依旧得一一问一声过年好。
尤其是现在家里孩子多了,拜年的氛围更浓一些。
许切带头,领着冬生跟春生给许秋石磕头拜年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