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公主的雄虫靠脸上位(41)
谢墨赟欲言又止,但是看到时若先眼里闪闪发光,只好由他去了。
拉彼欣悄悄问时若先:“九皇子妃,会吗您?”
“不会。”
时若先自信满满,“有手就行。”
他拿着肉串,往碳火上“滋啦”一插,随即引发黑烟阵阵。
熊初末目睹了全程,默默向谢墨赟投去同情的眼光。
半个时辰后,邵嬷嬷捂着口鼻敲响起=卧房的门。
“九皇子,您在屋里吗?”
她用袖子把身边的黑烟挥走,“这是走水了吗?!”
邵嬷嬷急得想冲进去,但是刚刚开门,就被从内打开的门带了一个趔趄。
时若先:“邵嬷嬷这是干嘛,还没过年,下跪可没红包。”
屋里黑乎乎都是烟,邵嬷嬷眯着眼寻找着谢墨赟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才看到那矜贵冷漠的九皇子,正在一片烟熏火燎里,啃着“石块”。
“九皇子这是作甚?!”邵嬷嬷说着就要去抢。
但是谢墨赟默默躲开了邵嬷嬷,把最后一块碳化的肉块遗迹吃进嘴里。
时若先撩起下衫,岔开腿蹲回炭盆旁,脸上寻得一块黑一块灰,只有咧着笑的牙是白的。
而他手里的烤串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材质,集黑黢黢、硬邦邦、干巴巴为一体。
邵嬷嬷看呆了,“九皇子妃,你怎么能这样蹲着?还有这串……这这、这哪是吃的东西啊?您这是炼丹吗?!”
时若先后知后觉地惊呼:“哎呀,糊了!”
邵嬷嬷看看屋内一切,险些晕过去。
她熟练地用大拇指掐着自己的人中,嘴里念念有词:“李奶奶活到八十是因为不管闲事…李奶奶活到八十是因为不管闲事……”
时若先笑眯眯地,“我说的话你都记住啦?你要不要也吃一串?诶、诶!我这还多呢,别不好意思啊。”
时若先望着邵嬷嬷的背影感叹说:“邵嬷嬷腿脚还真挺利落的,肯定能活到八十。”
谢墨赟刚刚把嘴里的肉“炭”咽下去,牙齿和口喉都得到了极大地锻炼。
更重要的是,时若先总算是开心了。
如果这些东西进了时若先的肚子…
谢墨赟的思路顿了一下,幽幽地问时若先:“你怎么不吃?”
时若先把手里的串举起来观察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有没有毒。”
谢墨赟默然。
没事,他身体好,习武多年终于找到用地了。
谢墨赟接过剩余不多的串,不顾形象地蹲下。
在他手下,炙烤均匀的肉泛起油花。
调料一拍,就是五香俱全的肉串。
时若先一脸欣喜地接过。
谢墨赟默默叹了口气,用手帮时若先把脸上的灰擦了擦。
肉香引得躲在一边的拉彼欣和熊初末都凑了过来。
连叽叽都从窗户跳了下来,色眯眯地靠过来讨吃的。
屋里虽然狼狈,但是一群人带上一个小家伙,食物的香气和温暖的火光汇聚满堂。
这是谢墨赟从没感觉过的人间烟火气。
*
次日清晨,时若先伸着懒腰起床。
空气里还回荡着些许烧烤香气,以及糊味。
想到昨晚那顿,时若先意犹未尽,和谢墨赟说:“夫君,你手艺真好~”
谢墨赟眼下青黑,昨晚胃痛了一夜。
时若先的馋虫之魂被勾起,于是和谢墨赟提起心心念念的火锅。
谢墨赟迟疑:“火锅?”
“就是一个鸳鸯锅,分成辣汤和清汤,‘咕噜咕噜’往里面煮各种吃的,比如毛肚、鸭肠,蘸麻酱或者油碟吃。”时若先咽了口口水,“特别香。”
“那些不都是下水……这是楼兰的当地美食吗?”
“应该是吧?”时若先顿了一下,“也许楼兰有的人也没吃过。”
谢墨赟为时若先梳发,点点头说:“改日让后厨去学。”
今天谢墨赟给时若先盘的随云髻,时若先的头发一掌都拢不住,梳这个需要分股的发髻十分费时。
谢墨赟才把时若先的头发都梳顺,拉彼欣就来通报丽妃来府上了。
而拉彼欣前脚来知会,后脚丽妃就迈着莲花步来了。
她阻止谢墨赟放下梳子的动作,笑着说:“不用理会本宫,你们继续。”
时若先发如青雾,披在肩上像条缎子。
闭嘴不言语时,美得像画里的人儿。
谢墨赟垂眸,对镜帮时若先梳妆。
丽妃随喜赞叹道:“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新婚燕尔,郎情妾意。”[1]
但话到一半,又心生悲情,轻声说道:“本宫和你父皇就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光。”
谢墨赟抿唇,却不知如何接话。
面对丽妃时不时流露出的情绪,谢墨赟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