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公主的雄虫靠脸上位(19)
好哥们之间互相体贴,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时若先向上抛了颗珍珠梅,然后张嘴稳稳接住。
不懂。
可能这就是大男主之所以是大男主的原因吧。
高深莫测,与众不同。
时若先又向上抛了两颗,先后都接住了。
谢墨赟看着书里那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视线,不知何时就挪到时若先身上了。[1]
看着他因为自己接住话梅而窃喜的小表情,看着他像小松鼠一样鼓起来的脸颊。
一道光伴随清风透过车窗,照在时若先身上。
整个密闭的车厢因此清醒明亮起来。
这个时候要是有面镜子,谢墨赟就会发现自己习惯没有表情的脸上,挂着轻松和自在。
但马车回到九皇子府,谢墨赟又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虽然和伍侍郎的见面临时取消了,但等待谢墨赟去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堆。
离开前,谢墨赟特意叮嘱时若先:“不要胡闹,有事到书房找我。”
但另一边,邵嬷嬷早早就等着时若先回来。
“九皇子忙于事务,九皇子妃自然也要一同用功,女工女训都不能落下,老身必然倾囊相授。”
时若先:“打扰了。”
果然不论古今人虫,盘着头发的大姨,都不是善茬。
时若先果断转身跟上谢墨赟,提着裙子大步流星:“夫君我不能没有你,你带我走吧。”
*
书房内,谢墨赟提笔批注着公文。
时若先撑着脸在一边看,但横竖也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于是一直问。
“夫君,这是什么事?”
“城东有家阿婆丢了只鸡。”
“这个呢?”
“万香酒家遇到几户赖账的。”
再问几个,也都是一样。
要么是被地痞流氓劫了财,要么是谁家孩子上不起私塾,甚至还有家里小猪跑丢也要上报过来。
时若先思考片刻,努力找出积极评价,“夫君还真是乐于助人啊。”
谢墨赟摇摇头,“你不懂。”
时若先恼怒:“我怎么不懂?”
“近两个月的有关走丢孩子、欠债不还还有农收不好的记录变多了,虽然上朝都说京城一片安宁,但只有深入这些小事才知道:最近京城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而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今年秋收怕是要多放些储粮了。”
时若先豁然开朗,刚才生气的样子都不见了,看着谢墨赟的眼睛闪亮。
“我就说我不懂了,但没想到夫君居然这么明察秋毫!”
此时在时若先眼里,谢墨赟不是夫君也不是兄弟,而是一根金光闪闪的可靠大腿。
时若先俯身靠在谢墨赟左手边,指尖和鼻息都带着珍珠梅的甜味,若隐若现地浮在谢墨赟周围。
在时若先的注视下,谢墨赟脸上忽然泛起一阵红晕。
他迅速拿过纸笔和砚台递给时若先。
“去那边玩,等会就用晚膳了。”
时若先摸摸鼻子。
怎么感觉这语气怪怪的?
直到时若先在纸上画了胡乱画了两笔,他才猛地意识到。
谢墨赟刚才的说话方式,和大人打发小孩的一模一样。
时若先咬着笔杆侧眼看了几眼谢墨赟,提笔在纸上仔细画起来。
谢墨赟许久没听见时若先说话,抬眸看到他趴在桌上拿笔作画。
虽然两只腿大开的姿势不太雅观,但表情十分认真。
谢墨赟正在心里诧异,下人敲门来请两人前去用膳。
时若先一听到吃饭就弹起身来,谢墨赟瞥见纸上赫然一只乌龟,背上写着“讠射黑土文武贝”。
谢墨赟抬手把纸拿起来端倪。
这字体歪歪斜斜,还一个墨团接一个墨团,但是胜在写得认真。
时若先已经出门,发现谢墨赟还没来,于是回过头去催。
“夫君,你快点——诶,你在柜子那干嘛?”
谢墨赟仔细将柜门落锁,“来了。”
时若先看着空荡的桌面,心虚道:“我的画呢?”
谢墨赟轻轻嗓:“我不小心碰倒了墨,画纸全脏了,我就把他扔了。”
时若先歪头看着谢墨赟,怎么这个时候话变多了?不应该啊。
谢墨赟淡淡地:“不知道今晚准备了什么菜色。”
时若先的注意力就去了饭上,不再追究画的事情。
时若先被京城的糕点小吃征服了胃,此时更是期待在皇子府上的第一顿饭。
今天的九皇子府也是铆足了劲,先后上的菜色一样比一样精致。
邵嬷嬷在一旁细数着:“龙井竹荪清淡滋补,芫爆仔鸽鲜香麻辣,这道花菇鸭掌是府上养的鸭子,肉质鲜嫩,金腿烧圆鱼更是咱们府上的拿手好菜,连丽妃娘娘每次来都要吩咐小厨房专门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