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77)

作者:愿棠

迟砚不主动沈听澜也不可能主动贴上去,裴昱瑾准备的软塌上铺了层类似于草席的东西,摸上去凉凉的又滑滑的,他一躺上去都有些舍不得下来,手边的水果也很合他心意,是他的梦中情师了。

两个学生早早就到了,反倒是裴昱瑾卡着点来的,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朱红色的朝服。这是被皇兄留下叙话了?

沈听澜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朝服,不似那些年长者的儒雅,这样的红色衬得他越发英俊,让他一下子觉得皇兄真是好福气啊,不仅后宫佳丽三千,这前朝还要俊俏郎君两千。做皇帝真是世间最能饱眼福的职业了,但工作量也大,吸引不到他。

沈听澜还特意偏头去看了迟砚一眼,想看看他有没有被裴昱瑾惊艳到,但令他失望的是迟砚的目光就不在那人的脸上,反而是一错不错地盯着那朝服看。

看上去就是事业心重的,沈听澜猜测迟砚可能是看上了这象征着正一品的朝服。挺好的,他俩将来要是都穿上了也算是般配的很,红色也喜庆。

“臣来迟,让殿下久等了。”迟其实谈不上,毕竟也是踩点,再说沈听澜倚在这人精心准备的软塌上吃着他提前备下的水果,这要是还开口怪罪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无妨,到了就开始吧。”沈听澜有些艰难地从榻上爬起走到桌边坐下,坐姿也与端正无关,和腰背挺直的迟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必学这些就自己温书吧。”四书五经太过浅显,迟砚不必从头再学一遍,而裴昱瑾自觉没什么好教他的,少年既是想要他在侧那便让他在旁边当个吉祥物就好。

“那可不行,你要不出两道策论给他做做。他既是来了那在这温书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清净呢。”好不容易才凑到一块儿的,沈听澜才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毫无交集,多少得有点干系。

这策论布置了,迟砚写完后裴昱瑾总是要批复,要与他论道,要同他辩驳的,然后在这个焦灼的过程中他们的思想可以进行激烈的碰撞,他们的灵魂或许也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就这样砰的一声,他想要的火花不就能擦出来了吗?

再说了,裴昱瑾在朝为官又处在权力的中心,即便不担任主考官那也多少是能押中一些题的,为老婆的事业做贡献本来也是他的分内事。

裴昱瑾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从桌上取了一张纸,又亲手研了磨,在纸上提下了两三行字,龙飞凤舞的。写完后不等墨迹干就将纸递了过去,“一个时辰,让本相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水准。”

科举九天,光是策问这一场就占了三分之一,一个时辰的时间属实是有些紧迫了。但迟砚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极为从容地接过纸,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桌角。

这种时候沈听澜反而是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吵到他,万一影响到他正常发挥拉低了裴昱瑾对他的观感那就不好了。因而他有些犹豫地问,“在这儿你会不会嫌吵,要不要回去一个人写。”

虽说能只留他二人独处,裴昱瑾应当高兴才是但他却罕见地没有赞同,“科考场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让他提前适应适应这样的环境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迟砚仿佛已经沉溺在了破题这个环节中,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裴昱瑾给他出的策论角度刁钻,取题犀利,若是见解独到那会出彩,但要是剑走偏锋那就是大不敬。那人出这题应当是存了要挫他锐气的意图在。

但这题很好,迟砚很久没见过这般有挑战的题目了,甚合他心意。

裴相才名不虚。

而裴昱瑾见他进了状态就不再多管,而是将一本《大学》放在了沈听澜的面前。在四书中《大学》最为浅显,用来做入门书在合适不过了。

沈听澜舔了舔嘴角忽然觉得有点渴,当年读书的时候他就极度偏科,文科很差,现在看见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痛,偏偏这还是他自己求得,没办法推脱,无奈之下只能是把书接了过来翻了两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句子,满篇都差不多是这种类型的,非常要命。

“殿下,咱们从这本书开始,每日臣替您解读一部分,您先听,听完需要熟读记诵,臣会抽查的。”虽然对他要求不那么严苛,但裴昱瑾还是希望他能学有所获,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可沈听澜听了这话却几乎是把抗拒写在了脸上,背诵默写这种保留项目他真是很多年都没有参与了,再说他自觉在背书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真不是花时间就能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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