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27)
得快点走,不然等会儿又要心软地妥协了。
有点儿兄弟情但只是有点儿。
沈听澜看着相拥而去的兄嫂,面上最后一点儿可怜的表情都消失干净了,他低下头去久久没有说话。
孟衡在旁边干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却不料这位主一把抽过背后的靠枕就朝着裴昱瑾丢了过去,面上也带了些少见的“凶狠”。
若非是这人多嘴,也就没有这一茬了。
那抱枕被裴昱瑾一手接住,心底知道这人是跟小孩子似的在闹脾气,认真来说,这件事倒也确实是他的错。
于是,一向清贵的裴相罕见地在对方面前弯下了腰,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在了对方的瞳孔中。
这突然拉进的距离让沈听澜几乎是下意识地别开了脸。
因而那人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唇瓣起落间的气息吹起他耳边的碎发,有些痒。那一寸肌肤也泛起了一丝红。
“殿下安心,等会儿臣带您去便是。”
“此话当真。”
许是有些惊异于自己听到的话,沈听澜本能的想要将头转回来正视对方。
却错估了两人之间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
唇上猝不及防地贴合了另一处柔软,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头皮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有一瞬间的发麻,整个人也是僵在了原地没有第一时间退开。
这一瞬间的变故也是裴昱瑾没有预料到的,如果说看到对方耳垂的绯红时他有一刻的心动,那么此刻心口不太正常的跳动则是让他完全无法忽视的。
或许他必须得承认,面前这个有些骄矜又有些闹腾的少年在他心里是不同的,是能分得他片刻心动的。
但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宜徐徐图之。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裴昱瑾直起了身子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复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弯下了腰。
而此刻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的珩王殿下下意识地要躲,可那人竟只是将抱枕塞在他身后又替他拉了拉被子。
“殿下好好休息,臣先出去透透气儿。”
“你……”
“殿下放心,臣必定守约。”
裴昱瑾面色如常,但又绝口不提刚刚发生的那点小插曲,好似是习以为常。
等那人出了帐子沈听澜的神智才算完全回笼。
这人怎会如此的云淡风轻,不是说古人最是克己复礼,读了这么多圣贤书,官至宰相的裴昱瑾怎么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而自己虽说是新时代的优秀青年,但就算是加上前世的那些年,这两辈子也未曾同旁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明明做的是同一件事,却有一种自己比较吃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在外面听到一点儿风声,一点都不行。”
刚刚那样的场合若是只有他们二人在场倒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孟衡在一边瞧着。
“爷放心,奴婢刚刚什么都没有瞧见,什么也都没有听见。”孟衡小心地跪在主子床边郑重答道。
若是可以,他也想自剜双目,这主子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听澜听了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这小太监几乎是陪着原主长大的,倒是不担心他会阳奉阴违的。
“嗯,本王有些乏了想小憩片刻,你半个时辰后记得叫我。”
他可还记得裴昱瑾的话,就是不知这裴相是要怎么带他去。
“是。”孟衡知道主子这是信他的意思,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替人除了外衫,扶着人躺下又将被子掖好,一旁的熏香点上。
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后才退出去。
珩王素来浅眠,入睡后不喜旁人在侧伺候。
而与他共享同一顶大帐的裴某人此刻都骑马绕着大营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此次随行的官员虽然看见了有些奇怪却也没谁敢上前去问上一问,就算是有极个别嘴碎的也只是在私下里八卦了两句。
元帝差人去问也不过是得了个“臣久不练习马术,恐荒废了要出丑于人前,便临阵磨磨枪。”的回答。
这话说的,鬼都不信。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单论骑射,就算是放眼天恒也少有人能出裴相之右。
而裴昱瑾本来也就是信口胡诌,没指望谁信。
他自己心里清楚,在大营里跑马无非是心里头有些燥,想吹吹风冷静冷静。
“主子,醒醒,到时辰了。”孟衡见自家殿下还在熟睡本有些踌躇,但又怕误了事,思虑再三还是上前将人轻轻摇醒了。
沈听澜倒是没有起床气,醒来后就掀被下床,由着人替自己更衣。
许是心有灵犀,他这厢刚穿好衣服,那边裴昱瑾就进来了。
又是四目相对,不过比起尴尬,这次好似要多了几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