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148)
但这会儿着急上头的裴相却并没有察觉到他可以疏离的意味,反而是更近两步紧紧地贴着他,沈听澜的后背都快抵到桥柱子上了,退无可退,再退就要掉河里了。
“殿下的身体马虎不得,臣这便带您回府。”虽然他事事都纵着少年,几乎一向是少年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但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裴相有着自己的坚持且根本就不给对方商量和拒绝的余地。
“那迟砚呢!”你那么大个老婆,说不要就不要了,拜托,你务必要分得清主次啊。
“都这时候了殿下还在想着他吗,他认得相府的路,丢不掉。”如果有人要问裴相今年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要属同意少年一时心软将姓迟的带回府里了。
“不是我在想他,你们最近不是相处甚欢吗,我那日还在你院子里看见他给你披衣服来着。”沈听澜自认不是锯嘴葫芦,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可他这话在说出口的时候好似是带了些
那日,衣服?这两个关键词串在一起,裴昱瑾想他大概是知道少年说得是什么时候了,不过那天他喝的太多了,竟是全然不知少年来过,但看这反应,多半是误会了些什么。
所以,其实他是在吃醋吗?
想到这里,裴昱瑾的态度更是软和了许多,“那日臣也不知迟砚来过,还是翌日清晨才见到的衣衫,后也让人去与他道过谢了,仅此而已。”
连道谢他都不是亲自去的,只是让人备了些面子上过得去的礼,如此足够证明他们之间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了吧!
可沈听澜却不这么想,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来形容迟砚这个人他还尚觉不够,让他能够做出这等多管闲事的举动来,且先不论裴昱瑾是怎么想的,迟牧云的想法就绝对不清白。
肯定是有些隐忍的爱意在的,就是可惜裴昱瑾这人还不怎么开窍,没有察觉到,而等自己这个所谓的白月光领盒饭后他就会意识到所爱为谁了。
一想到要领盒饭,沈听澜觉得心口是真真切切地开始疼了,不行,一定要在自己快死这个剧情点之前让某人认清自己的心意。
“萧昱,你与本宫尚未和离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还没等沈听澜想清楚,一道熟悉中带了陌生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循声望去,那不是他一向端庄高贵的姑母吗,怎么也会有这般失礼于人前,歇斯底里的一幕。
稀奇事!当然感慨归感慨,小王爷还没有忘记先前说要帮萧昱一把的承诺,于是他讨好地拉了拉裴昱瑾的袖口“裴言之,我想去看看。”
他这般放低身段,轻声呢喃的模样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羽毛在裴相的心上轻轻地拂来拂去,让他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殿下啊,无非是仗着臣不会拒绝您罢了。”最后,裴相轻叹了一口气牵着他往那边去了。
关于牵手这一举动,沈听澜表示他是挣扎过的,但是全然没有效果。
而走到近处后才发现现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精彩,原来再是体面的人发起火动起怒来也都是这样的不管不顾。
虽然来往的小情侣你侬我侬多半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喜欢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这边很快就远远地围成了一个圈,不乏垫着脚尖还要往这边张望的人。
而萧昱将身侧的女子护到了身后,开口时仍旧沉静有礼,“和离书我早已署名,还望殿下早日成全,莫要强求。”
“强求,如果本宫偏要强求呢,这个贱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弄的五迷三道的。”沈琦樱红着一双眼瞪向萧昱,虽然他们这些年从来算不上美满,可终究不曾闹到过这般田地。
此番她若是真的同意和离,那失去的不仅仅是萧昱这个人,更是她身为大长公主的荣光,她怎么可以被一个乡野女子比下去,这要是传了出去她必然会沦为全上京城的笑柄。
而萧昱在听到“贱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向温润的眸子里也多了一丝严厉,开口时暗含警告,“还望公主慎言,莫要失了气度。”
“慎言?本宫有哪一个字说错了不成!”大长公主向来嚣张跋扈,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更是不会低头,无论对错。
而原本被萧昱护在身后的女子站了出来,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安心,然后丝毫没有畏惧的迎上了沈琦樱的目光,同样淡定地屈膝,不卑不亢地道,“这么些日子了还未请过殿下安,是民女失礼了,殿下的言辞自然不会有错。”
“你在挑衅本宫。”这一副柔弱无骨的狐媚样,不知夜半在萧昱床头吹过多少次枕头风,如今又何必这么假惺惺地在她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