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重生](111)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撞着脑袋了,说不准是心智撞回了几年前,但七年前的祁修景可也不是这样的,这起码要倒回他五岁的时候。
没想到祁修景忽然问:“我今年多大?”
简辞:“!!!”
我靠我靠,我就随口一问,难道一语成谶,真的傻了?
简辞试探性摸了摸祁修景的额头,已经过了术后高烧最凶险的那两天了,也没烧傻。
简辞艰难试探:“你……你觉得自己多大?”
祁修景没说话,蹙眉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可怕的沉默让简辞彻底抓狂:
“祁修景!你今年二十五!你该不会真的被撞回小时候了吧,妈的狗男人你别吓我啊?不行,我得叫医生来看看——”
祁修景疲惫地缓缓闭上眼睛:“不用,我知道了。”
他只是想确定自己到底是死时的二十八岁,还是三年前的二十五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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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知道祁先生冷血薄情的名声,他的表现在简辞死后也毫无变化,依旧与平常一样。
但其实自欺欺人的成效十分显著,就在他缺席葬礼的当天,他真的看到了“简辞”——永远失去的人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此后每天简辞都会出现在他身边:
他在书房办公时,“简辞”会探头探脑伸头进来,眨着眼睛不说话,只笑吟吟看着他,当他视线扫过来时又关上门飞快逃走。
他躺在床上时,听到“简辞”半真半假小声撒谎问:“景哥,我怕黑,你陪我睡呗?”
这次他没有面无表情让简辞回去,然后错误把这句小谎言当真、牢牢记在心里,从此让人点亮所有廊灯。
这次他温和道:“过来,我陪你。”
他吃饭时,“简辞”会坐在一旁张望霍叔还做了什么好吃的,然后眼巴巴道:“景哥,我想吃蛋糕。”
对着面前空空荡荡的餐椅,祁修景忽然露出久违笑意。
简辞以前总是偷偷买来吃,大概是怕自己被嫌幼稚,今天总算是转了性子主动和他说话了。
直到祁修景开口道:“好,我让霍叔给你烤,是要吃巧克力的么——”
话没说完,霍叔从厨房拿着孤零零的一套碗筷出来,听到这句话,大概是瓷碗太滑,竟直接摔在地上。
但霍叔却没看碗,而是目瞪口呆看着祁修景。
祁修景眉间微蹙,沉声吩咐时与往常并无两样:“让佣人收拾干净。简辞总光着脚乱跑,别扎到他。”
想了想,又垂眸看了一眼桌下,然后对空气道:“又没穿鞋?你坐着别动。”
说着,他起身去门口把简辞的拖鞋拿了过来,然后放在了空无一人的餐椅下。
霍叔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悚:“先、先生……您……怎么了?”
祁修景眸中露出些许不解,似乎不理解靠谱稳重的厨师为何会又是冒冒失失地打碎碗盘,又是露出这样丰富的表情。
但在他低头放下拖鞋的瞬间,整个人都顿住了。
“简辞”的脚上穿着一双簇新而神气张扬的运动鞋。
祁修景缓缓起身,忽然发现简辞身上穿的是校服。
“景哥,你看我新鞋好看吗?”简辞双手撑着腮帮子兴奋问,“其实我给你也买了哦,觉不觉得和咱校服颜色特别搭?和我一起穿嘛。”
祁修景没说话。
旁人可能觉得这场面很惊悚,但他却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头的血肉仿佛被生生撕下来似的,只剩下一个狰狞的窟窿,空空荡荡。
“简辞”见没人理他,随即沮丧起来,又歪头自言自语安慰自己:“好吧。你肯定只是不喜欢这个风格,不是不喜欢我,对吧。”
祁修景的嘴唇动了动,他明明已经知道这是幻觉了,却还是迫切开口:“对,我喜欢阿辞……”
——不,没用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霍叔惊诧的目光中,祁修景最终面无表情站起身,淡然道:“收了吧,今天不吃了。”
上楼梯时,他没有转头去看他的小狐狸跟没跟上,因为“简辞”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了。
医生告诉他那些都是幻觉,他现在应该好好服药。
“祁先生,我知道爱人的去世让您很愧疚,但您不应该把一切过错归咎于自己。”
“如果我早点找到他……”
“您尽力了,”医生如实道,“简公子离开后您已经调动了所有资源、自己也是不眠不休的寻找。整整找了一个月,您该休息了。”
祁修景疲惫捏了捏眉心,不,我有罪。
如果我没被突如其来的吻打乱表白的阵脚、察觉到那天他情绪的不同,也许就能阻止他的离开。
如果我能更努力地克服障碍、将情感说出口,也许他就不会怀着失望与恨意孤零零了结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