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摆烂后被迫火了(71)
瞒着他的原因是什么呢?不外乎是程漱觉得他年纪最小,藏不住事,也不可能成熟地面对分别。
而关于那电光石火的刹那,陆枕流能记得的只有他抱住程漱后周遭忽地暗下来的灯光,以及漫长的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书中世界。
所以什么是刚才程漱昏迷前所说的“不是故意要走的?”
是对穿书前那个“小流”还未说出口的解释吗?
陆枕流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却发现无论如何没法真的平静下来。
他的队长真的和他一同穿进书里来了吗?
原本身处陌生世界的不安消失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可当肯定的答案已经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陆枕流却又有些害怕。
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真的能承受得住这份打击吗?
***
程漱浑浑噩噩间做了很多梦。
梦里自己同样穿进了这篇同人文里,但不一样的是,他是那个走了原剧情的“程漱”。
原剧情中,“程漱”他只是想追自己的梦,却遇见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他因为喜欢这个人吃尽了苦头,被白敛和其他练习生锁进道具间整整一天,任凭他喊哑了嗓子也没人来开门。经纪人待他不好,他没有通告,每个月靠五千块保底工资在偌大首都艰难生活。
而哪怕是这样,“程漱”也仍在偷偷喜欢着“陆枕流”,哪怕只是远远看他一眼也好。他将“陆枕流”站姐发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桌子上,每天靠这些照片得到动力。
直到有一天,“陆枕流”说他恶心,说哪怕是已经睡了他,自己也不会喜欢他的。
后来“陆枕流”和白敛终成眷属,“程漱”的世界终于崩塌了。彼时他被算计被全网唾弃,打开私信是成堆的谩骂和侮辱。他终于不堪重负,选择跳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站上高楼时,一股从心底而生的绝望和孤独感席卷而来,于是他义无反顾地从高处坠落。
如同坠入深海。
程漱被这种绝望和孤独包裹着,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有空气从指缝间流逝。
蓦地一片温热覆上了他的眼睛。
一个人在他耳侧轻声道:“队长,我在。”
程漱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那人说话的尾音仍缭绕在他耳边,听得他尾骨发麻。
他眯着眼向四周看去,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间病房里。
昏迷前的种种涌入回忆,程漱想起了那个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员工,想起自己回宿舍后发现情况不对想找药,想起了陆枕流将自己抱在怀里冲出宿舍楼。
陆枕流。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陆枕流依旧一身练习生的T恤,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
“你醒了?”
陆枕流慢慢走到他床边,拽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感觉还好吗?”
程漱深吸一口气,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胳膊根本用不上力,只好作罢:“还成。”
“你是芒果过敏,”陆枕流说,“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四到五天。”
程漱“嗯”了一声:“二公是......”
“六天后。”
陆枕流从口袋里拿了个苹果出来:“不用担心,来得及。”
“可我没时间练习,”程漱说,“来不及的。”
陆枕流斩钉截铁:“我相信你,肯定来得及的。你就算不练习,也会跳得很好。”
程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小陆老师怎么不给我发鸡汤了?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什么类似只有努力才会幸运不努力没有好结果的话吗?”
陆枕流怔了下:“你很喜欢听我说这些吗?”
“......倒也不是。”
笨死了。
怎么看不出别人在和他开玩笑呢?
程漱觉得陆枕流一本正经提问的样子耿直得有点傻,像一只拆了房子主人说干得漂亮还以为在表扬它的阿拉斯加。
程漱嘴上又下意识地乱撩:“只是你没发表那些卷王言论,我以为你在心疼我。”
陆枕流哽了下,动了动唇,欲盖弥彰地移开目光:“心疼也......也是有的。”
“行了你,别骗我了。”
程漱叹了口气:“逗你玩呢,别当真。”
“我没有,其实我......”
“好啦。”
程漱越听他解释越觉得他像一只笨狗,不忍心再调侃实心眼小孩:“你没事就回去吧,我在医院躺满五天就能出去了。”
“不行,”陆枕流一口回绝,“医生说你需要人照顾。”
程漱“啧”了一声:“你不是B1组的组长吗?回去练习,别留在这儿。”
陆枕流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一把小刀,闻言看了他一眼:“你这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