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龙附凤+番外(145)
再者说,若只是这档子事,却比喂蛊虫强得多了——这么想着,白青崖倒觉出几分诡异的心安。
正想着,人已经倒在了榻上,衣带松开,剥出一身玉雕也似的皮肉来。
华服“丽人”刀锋般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过去,颔首道:“果真有祸水之相——小公子,长夜漫漫呐,不如我们来做个博戏罢?”
白青崖心里门儿清,面上故作不知:“什么博戏?”
只见殷琅如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两枚骰子:“很简单,比大小。小公子若是赢了我,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我赢了嘛——”殷琅如一指散落在大床里侧的匣子,“小公子便从那些东西中选一样儿穿戴在身上,如何?”
白青崖朝他指的地方一看,三个精致的嵌珍珠贝母漆器盒开着盖子:左边装着几片鱼肚白的鲛纱,轻薄得几近透明;
中间那个盒子里头宝光灿烂,乍一看像首饰,其实都是些模样稀奇的淫具——鸡卵大小的青玉串珠、表面粗糙花纹繁复的纯金缅铃,甚至是细如牛毛的银针……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成年人巴掌大的鎏金蝴蝶面具,灿金的双翼展开,刚好能将半张脸包裹住,几对栩栩如生的触肢环抱着一根粗大的玉石阳具——其用途真是一瞧便知;
最后一个盒子最古怪,只孤零零地搁了一把匕首。
白青崖咽了口唾沫,张口欲道这不公平,殷琅如猜出他心中所想,主动退了一步:“玩到什么时候小公子说了算,你说停,咱们就歇下,这总可以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白青崖还能答什么?他那点难得一见的硬骨头早被殷琅如吓软,情知现下这敬酒不吃,殷琅如便要喂他罚酒了,于是嗫嚅半晌,最后说:“这……这其他的也便罢了,怎的还动起刀子来了?”
殷琅如并腿坐在白青崖对面,大家闺秀似的:“小公子不必害怕,你这么个雪团儿似的人,教人怎么忍心在你身上开刀呢?”他嘴里这么说着,目光却暧昧地停留在白青崖双腿之间。
隔着亵裤,白青崖却觉得腿根处被褚容璋烙下的那方刺青烫了一下,连忙不自然地夹紧了腿。
“——这匕首,却是用在我身上的。莫说我待你不好,今日吓到了你,待会儿你若是输得延挨不住,尽可在我身上划一刀,权当我的赔罪了——冤家,盼你别那么狠心选它呀。”
……
闲话说完,好戏开场。
白青崖在发现自己能够自如活动后,第一时间聊胜于无地拢起衣襟,也学着殷琅如的样子盘腿坐了起来。
朦胧的烛火中,殷琅如彬彬有礼地说道:“小公子先请罢?”
说来实在憋屈,以白青崖在家中时的窘迫境况,吃喝嫖赌中最费资财的“赌”之一字,自然是白青崖从未接触过的。他听说赌术精湛的老江湖不仅能够控制摇出来的点数,甚至能够听声辨骰,不等盖子揭开就能知道庄家摇出了几点——既然殷琅如主动提出要玩这个,想必是十分精通了。
事已至此,他只能安慰自己,即便输了,至多只是被淫亵一番,拜沈三钱所赐,这些劳什子他现下都熟悉得很。既然让他自己选,他倒是可以挑出几件轻松些的,好歹敷衍过今晚。
白青崖难掩忐忑地握住那两枚骰子掷了出去——这骰子仿佛比寻常见到的格外大些,握在手中也觉不出凉意,反而温温的,不知是什么材质。
乱七八糟地瞎想着,骰子已然落了地:两个六点!
白青崖大喜,心道,难道我于此道这么有天分?!
见他喜形于色,殷琅如也不见恼意,反而笑得愈发灿烂:“唔,小公子厉害呀。”
说着也是随手一投,一个三点一个四点,自然是输了。
白青崖原本没料到能赢,自然也没有提前想好问题,但他心中的疑惑却一点不少。这是探听白莲教情报的大好机会,若能有些收获,日后也好在褚容璋跟前讨个赏赐。
只是,虽则殷琅如提前说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深刻领略过此人喜怒无常的白青崖也没敢问什么敏感的问题,冥思苦想之后问道:“我母亲嫁与父亲,是贵教安排的吗?”
此问在白青崖心中萦绕许久,却不知向谁寻求答案。在得知母亲的身份后,在为家族安危悬心之外,更有深深的茫然和惶恐——他对亲情、爱情的概念全部来自于幼年的父母,假如连这些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此外,如果殷琅如当真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难免要涉及白莲教二十年前在京城的布置,而若是殷琅如察觉到他的打探之意道恼,他也可以推说是缅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