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龙附凤+番外(139)
褚容璋却并未先答此问,而是交代道:“你若想保下令姑母,更是为整个勇毅侯府计,速派人去白府传信,请白夫人与白启元和离归家——既然这事由后宅秘事起,白夫人这么做也无可指摘,便有流言蜚语,也无伤大雅,好过后头更大的祸事。”
卫纵麟素知既然褚容璋不是危言耸听之人,他都这么说了,看来白启元这条命无论如何是保全不了了,当下便肃容应下。
褚容璋这才道:“白启元此祸恐怕不仅是他早年不检点之故,更重要的是他生了个好儿子——一个和朝中皇子、将军、掌印都关系匪浅的儿子。”
--------------------
失踪人口叒回归
第98章 惊变
这话说得卫纵麟更糊涂了:“这关青青什么事儿?”他再能折腾,也不过是个未曾入朝的少年人,再怎么和实权人物关系匪浅,也不至于牵扯进这种层次的阴谋中啊!
檀霭虽然在白青崖的再三恳求下瞒住了殷氏兄妹的存在,但褚容璋依旧敏锐地嗅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圣女之事确实骇人听闻,但说到底只牵扯了白启元这个空头侍郎,就算当真把白府抄家灭族了,那白氏一非簪缨世族,二无拿得出手的姻亲故旧——勇毅侯府或许算,但勇毅侯镇守边关多年,从未结交过什么朝臣,卫纵麟的姑母在娘家说到底只是个不怎么受重视的庶女,倘若断尾求生,便是舍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如此,只拉下一个白启元,何谈“天下大乱”呢?
褚容璋沉吟道:“我猜这位圣师是做了两手准备——正菜是白启元牵涉的那桩未知究竟的案子,若不成,还有第二道——那便是无论如何,我们三人要保下青崖。”
既然要保人,那置身乱局之中必不可免,一旦入局,想要再片叶不沾身地出去,哪里还有这么简单?
褚容璋没说出口的是,他不仅要保下白青崖的性命,更要令他正大光明、清清白白地活下来——若顶着罪臣之子的名头,日后诸事恐怕就难办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退一步将沈三钱弄出来,否则两派人鹬蚌相争,反而叫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渔翁得利!
“这……”对于褚容璋的心机城府,卫纵麟是早有领教,但听完这一席话,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你太多疑了?虽然我对青青之心……可小爷我又没有去大街上嚷嚷我对白侍郎之子情根深种,逆教再神通广大,总不会连人心里想什么都了如指掌吧?”
况且断袖分桃之事向来登不得大雅之堂,即便逆教的情报工作做得就是有这么到位,以常理论之,应当认为卫纵麟不过是玩玩而已,怎么会将这个算计进去?这未免过于儿戏了。
褚容璋不由得叹息一声。卫小侯爷在沙场上是一把好手,刚走路的时候便学着拿枪了,但怎么就不能多长点脑子呢?无怪乎及冠两年有余了,勇毅侯还不为他请封世子,而是丢进京城历练来了。
顾忌随后的计划中卫纵麟必不可少,在心中感叹过勇毅侯后继堪忧后,褚容璋还得继续为卫纵麟解惑:“你便没想过,琼花宴上诸多贵胄子弟都是中毒,为何青崖却是中蛊?还偏偏是‘牡丹花下死’这种情蛊——不致命,却逼得他不得不……”
从前以为是羞辱,如今看来竟是试探!
想来卫纵麟、褚容璋、沈三钱几人,不是天潢贵胄便是位高权重,竟能含恨忍得与其他人屈居于同一美人榻上——这美人的份量不问可知!
卫纵麟听得脸色铁青!
不仅为着褚容璋提及他被迫与其他人共享白青崖这一平生恨事,更要紧的是,他猜出来白启元参与的那件掉脑袋的事是什么了!
二十年前死去的圣女、险些死于兖州的褚容璋、端淑长公主的琼花宴……若不是卫纵麟因着挂心侯府与白青崖以至于心神大乱,他本应立刻反应过来的——当今陛下行兔死狗烹之事,设计令当今皇后的亲兄长、端淑长公主的夫君梁燕霆死于乱军中之时,正是二十年前!
难怪琼花宴上二十余名贵胄子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至今没查到凶手——长公主的这场花宴名为宴会实则是为了给宁平公主选婿,能来参加的莫不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京兆府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连贼人的汗毛都没找到一根,却原来是灯下黑!
卫纵麟想得冷汗涔涔:“端淑长公主居然……也难怪!她与梁燕霆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却在情到浓时接到夫君的死讯,下手的人竟是她一直看不上的庶出弟弟!多年守寡下来,心中的恨意只怕早已酿成了毒药。与恪王合作,最多料理了当年助纣为虐之人,怎么比得上让此等冤屈大白于天下,仇人身败名裂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