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演戏那些年(60)
被人这么望着,夏安心里也在哭爹喊娘,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他-妈也想知道陛下这气什么时候可以出完。
提心吊胆的日子太难过了,这些时日紫宸殿都处置了好些个宫女太监,夏安每次看着他们被拖走,总觉得下一个会是自己。
谁让他是那天早上那件事的唯一见证者。
话又说回来,他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和淑妃娘娘身边的溪云或者知春换一换。每当淑妃娘娘要惹陛下生气时,她们基本都不在场,不在场,就不用当心自己哪天被灭了口。
这一个月以来,夏安可是能离萧旭渊有多远就离他有多远,能不出现就不出现。
“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我先进去看下陛下有什么需要没有。”夏安吩咐道。
‘担心被灭口’的夏安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容赴死般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亮堂堂的紫宸殿内,萧旭渊正站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地练着字。
夏安捡起飘落在地的纸张,叠好后将它们放在了萧旭渊的案头,又手脚勤快地给萧旭渊磨起了墨。
萧旭渊沾了沾墨,没好气道,“终于敢来见朕了,朕还以为你要躲到正月初一。”
夏安这么胆小的奴才,萧旭渊真不想承认是他**出来的。他有那么吓人,那么让人闻风丧胆?他若吓人的话,怎么不见那个女的怕他。
“说吧,找朕何事。”萧旭渊问道。
语气正常,音调平稳,面色除了寡淡些,也没哪里不妥。观察完的夏安,确定自己的脑袋此次是保住了,才敢开口请示道,“回陛下,内务府要给各宫送年礼了,奴才想问陛下,淑妃娘娘宫里是按位分给,还是要添点什么进去。”
夏安说完,就拱着手,做好了直面暴风雨的准备。
听见‘淑妃’二字,慕榭清那天的脸就出现在了萧旭渊的脑海中,一停顿,笔下要写好的‘静’字,提勾处全是墨水。
看着写毁掉的字,萧旭渊平静了许久的怒火跟着涌了上来,毛笔带着墨汁在空中划过一道黑线,就砸向夏安,“这么小的一件事,你都要来问朕,朕要你有何用。”
脸上横跨一道墨汁的夏安跪下道,“奴才无用,请陛下责罚。”
萧旭渊双手撑着腰,在书案前来回走了好几遍,强制把火压了下去,看了眼跪在地上、跟了自己好多年的夏安,终是有点不忍,“起来吧。”
停了会,很是不情愿地道:“送去淑妃宫里的年礼,再添点。”
随之又补充了句,“不用添的太厚。”
话都说完了,夏安还站在原地不走,萧旭渊又不满了,“你还有何事?”
夏安支支吾吾道,“添的东西还是从陛下私库里出吗。”
再次被迫回忆起被搬空了的小金库的萧旭渊:“夏安,朕看你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火气还没发泄掉的萧旭渊,心又开始痛了,“滚,朕不想见到你。”
后面,夏安就差连滚带爬地滚出紫宸殿了。
“把淑妃宫里的年礼给朕换成一坛酒,听着,是一坛酒。”
可以的话,萧旭渊什么都不想送去华清宫,一坛酒他都嫌送多了。
慕榭清这个女人,太无耻,太心狠了,他珍藏了许久的宝贝,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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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年礼一事后,夏安整个人松快了好多,只要不再有人不怕死的在陛下面前提淑妃娘娘。他觉得陛下的气再过个三五日就消得差不多了。
这天也该放晴了,夏安颇有预见性地想着。
“师傅,好像有人来了。”小夏子远远地望见有人坐着撵轿往紫宸殿方向过来。
看带的人数和坐的撵轿,这人的位分应该不高。
夏安也看着远处那个顶着风雪过来的妃子,在心里判断着会是谁?
淑妃娘娘?不可能,她从来没来过紫宸殿,唯一的一次还是知春过来给陛下送了碗银耳莲子羹。
莲嫔娘娘?也不对,她一般都是派身边的宫女过来,自己来的很少。
……..
还有谁呢?
等距离近到能看清人脸时,夏安不淡定了。
魏常在,来的竟然是魏常在,还是和淑妃娘娘关系极好地魏常在!
天要亡他夏安啊!
刚闯过龙潭虎穴,就迎来了个十八层地狱。来的是谁不好,来的是同样和淑妃娘娘交好的沈贵人,或者是淑妃娘娘身边的溪云、知春,哪一个都要比来得是魏常在更好。
眨眼间,尚在远处的人就来到了紫宸殿门口。
魏常在扶着宫女的手,下了轿撵,缓缓地步上了台阶,来到了夏安跟前。
夏安露着笑脸道,“魏常在,这么大的风雪,您怎么过来了。”
“本宫许久不见陛下,今日带了参汤过来看望陛下,还请夏总管通禀一声。”魏常在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来的宫女上前偷偷地将一个钱袋子塞入了夏安的袖子里,“烦请夏总管给我家小主通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