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202)
府中的老人家仆都替换成自己的人手,那赵府的主人呢?是同谋,是受困,还是已经被杀?
费尽心思差人做戏掩盖异常,人会否就被囚禁在这个表面风平浪静的赵府?
玉儿绞尽脑汁想了半晌,词不达意地说了许多地方,几乎要把赵府各个角落说了个遍。
她是个粗使丫头,能随便走动的地方本就极少,除了干活的地方,几乎走哪儿都不被允许,到处是她不得靠近的地方。
阮棂久见她面露为难之色,改口道:“比如,原本可以去的地方,新来的人不准你去?”
玉儿又想了想,最终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哪里都不能随便去……”
她的自由太少了,就连端盘子送菜的路线是规定好的。对她而言,硕大一个赵府,随处都是桎梏。
阮棂久没有为难她,只是望着院落中行色匆匆的人影,轻声问:“认人么?”
地方不认得不要紧,能认人就行。
赵府这场瞎忙碌的除夕大戏,不管是做给谁看,背后指使者是谁,赵佑运也罢,其他人也好,总不至于仅仅是吃饱了撑着单纯作弄人玩儿。
他以为,这是在用寻常来掩盖异常。而他此刻想探上一探的,正是“异常”的所在。
玉儿:“一起做活的都认识,其他只是面熟。”
阮棂久一点头,笑道:“面熟就够了。”
要藏好“异常”,必定会在周边安排自己信得过的手下,而信得过的手下,只可能是突然安插入赵府的新人,是玉儿觉得眼生的人。
阮棂久正愁要拎着玉儿从何处入手认人,却见赵府外来了一人,手持重剑而立,威风凛凛,向着府门大吼。
“给老子喊赵佑运那个小畜生出来!”
来人中气十足,声如洪钟,正是洪广韬。
他对着何季永的客人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但对着何季永的敌人,态度便又重回跑江湖时的狂放傲慢。
“姓赵的,快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阮棂久眸光一亮,生出一个更好的点子。
让玉儿一个个慢慢认,自己则一个个慢慢打趴,不但打草惊蛇,也费时费力。如今送上门一个洪广韬,真可谓是天赐良机。
阮棂久一闪身飞掠而出,两个纵跃后已经折了路旁的柳条,反手朝洪广韬甩出一鞭。
这一鞭注入的力道不大,甩在洪广韬身上不痛不痒。洪广韬大惊之余正要反手挥剑斩断,那柳条却仿佛顷刻间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缠着他的双臂,将他捆着甩上了天。
洪广韬:“?!”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自小习武下盘稳如山,谁竟能令他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的面目,就已经将他一鞭子卷上了天?
然而,他的震撼不止于此。
阮棂久左手又甩出一截柳条,在空中给了他又一鞭。这一鞭向下,像抽陀螺似得将他甩落到了赵府大院的中央。
双足落地的刹那,牢牢捆住他的柳条突然失力滑落在地,他警惕四顾,除了院中家丁奴婢一双双惊诧的眼睛,在找不见出手的神秘人。
孤零零被留在树干上的玉儿失了支撑,几乎是在阮棂久飞掠而出的同时,向前倾倒下坠。
然后她未来得及惊呼,那道飘忽如魅的人影,就已经丢了柳条回了枝头,一勾手将她拉回了原位,而后不慌不忙居高临下地低头瞧着院子里即将开演的好戏。
原本各司其职的家丁见了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无一不变了脸色。洪广韬手持醒目的兵器,普通人见了未免胆寒,可院中人却只有半数人面露惧色逃里,剩下的一半,则是微丝不动,目露寒光。
一场以一敌多的对决一触即发。
阮棂久的目光却盯上了一个偷偷摸摸穿过人群而逃的人。
此人穿着不起眼的粗布灰衣,走得行色匆匆步履却稳健有力,神色凝重却无半分慌乱,与四散而逃的旁人不同,他始终方向明晰,看来是去给他的主子报信的。
阮棂久目光始终尾随着灰衣人远去的背影,却对身边的玉儿说。
“小丫头,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玉儿攥着裙角,倔强地讨价还价:“我不说,你也不能说。”
阮棂久:“?”
他偏过头,却见玉儿红着脸把话说完:“我不说见过你,你也不许把我偷吃蜜饯的事情说出去!”
在她眼里,遇上一个问八卦的怪人算不得坏事,偷吃了主人的蜜饯才是大罪!
阮棂久噗嗤一笑,应承道:“知道了。”
说罢,他带着玉儿跃下枝头,未等她站定,人就已经凭空消失般无影无踪。
玉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又听着隔壁大院打打杀杀的吵闹,才终于肯相信自己没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