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又打脸了+番外(117)
“啊!我师兄!”张世歌擦去眼角的泪花,按下心中纷乱的情绪,手忙脚乱地给正在昏迷中师兄把脉。
阮棂久讽刺道:“凭你那点功力,他死不了。”
“太好了,还好我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哈哈哈……”
见张世歌破涕为笑,阮棂久朝天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造了什么孽,手底下一个个的都是真他娘的人才。
张世歌确认了师兄无恙,四下张望:“夏长老呢?”
他这两年来往北望派与兰萍县,多方布网打探,除了这回偶然相遇,却从未与夏浪有过接触,可见夏浪一直把自己藏的很好。想要在阮阁主的眼线下完全隐匿行踪,光靠谨小慎微可不够,还需对阁主的行踪与习惯了如指掌。
凭夏浪一个人做不到,他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
一个与阮棂久走得更近,更了解他的人。
阮棂久破天荒地有问必答:“杀了。”
张世歌:“……!”
杀了?
张世歌愕然。
夏浪虽然论罪当诛,但他幕后之人尚未揪出,怎么就杀了呢。
不拷问一番吗?
即便最后要杀,为何不在其他长老面前当众杀鸡儆猴,试探幕后之人的反应,怎就这么草率地……在荒郊野外给杀了?
但阁主行事轮不到他区区一个下属随意置喙,更无需向任何人解释。因此即便他在心里织出多大的疑团,面上仍一句不敢问。可惜话虽未出口,满腹心事已然全摊开在了脸上,阮棂久嗤笑一声,道:“你倒是爱操心。”
阮棂久把张世歌晾在一旁,俯身暴力拍醒被夏浪劫走后一直昏睡的范骁。
范骁刚一转醒,眼神茫然,仿佛在问: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我师父怎么来了?他现在人呢?北望派的人找我要做什么?为什么我晕了?是师父打晕我的吗?师父为什么要打晕我?阿九又怎么会也出现在这里?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唐少棠呢?
眼看范骁开口,满头疑惑即将如连珠炮似地啪嗒啪嗒砸向自己,阮棂久率先出言截断。
“别吵,别问,别说话。”
范骁可不如张世歌懂事,他准备无视阿九不人道的命令,谁知阮棂久先下手为强,抛下一句话惊得他哑口无言。
阮棂久指着正在搀扶楚告天的张世歌,说:“跟他们去见范铭,有话找他问。”
范骁:“……”
我哥?!
……
对居廉客栈的掌柜来说,今宵是个不眠之夜。
先是一位公子神色慌张,心急火燎地跑来找媳妇。他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臭流氓,刚想抄起家伙赶人,楼上那位卧床不起的神秘姑娘竟然闻声下楼,对着“登徒子”眼巴巴地红了眼眶。
未几,这对苦命鸳鸯相见泪两行,抱头痛哭不止。
这才刚消停没多久,掌柜的正要去睡回笼觉,又听见两声恼人的敲门。
“又来?今天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了?”
敲门的人大约是长了对灵光的顺风耳,否则怎么掌柜方才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嘴,门就被更不耐烦地敲开了。
掌柜心说这客人竟还是个硬脾气,这是跟自己杠上了?
大门骤然敞开,寒风呼啸着灌入空荡荡的大堂,一股浓稠的血腥味瞬间弥散开来。
掌柜本能地一个激灵,好汉不吃眼前亏,把涌到嘴边的谩骂生生咽了回去,一个滚打回柜台后,大气不喘地蜷缩身躯装不存在。
他摸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劝慰自己:这鬼门大开,阴风阵阵的架势,来者不善啊。而且鬼门后面是什么人?是他能招惹的吗?
惹不起惹不起。
掌柜的怂了,他一客栈北望派的习武之人可不怂。
一个个寻着动静,手持兵器冲下楼。
轻功最好,跑得最快的带头小师妹江云群最先愣住。
“张师兄?”
她盯着张世歌腹部的伤口怔了怔,瞪大一双灵动的杏眼,刚想开口,眼角余光又越过张世歌的肩头看到伏在他背上生死不明的楚告天。
她失声惊呼:“大师兄?!你们怎么了?”她往前奔了两步,又回头对身后的同伴急急道:“治外伤药都在我房里左边柜子上,先拿两瓶过来!”
张世歌柔声安慰:“小师妹你别急,大师兄他没事。”
“闭嘴!”江云雀好不容易止住了手上的颤抖,皱紧了眉头上前给两人把脉,脸色越发难看。
“一会儿再问你话!先上楼躺下!”
“我不打紧,你们先扶大师兄上去。”张世歌探寻般地看了看身侧被无视的阿九,固执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阿九:“……”
他回了张世歌一个古怪的眼神,仿佛在问:你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