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儿(种田)(193)
奶娘还需要再找一两个候补的,但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想找到像香秀姐姐这样对郁家尽心尽力的也不容易,所以,一切都等过了年再说吧。
前些日子,家里哗啦啦走了一大批老仆,怕被郁家连累砍头的有,怕以后领不到工钱的也有,反正,能走的都走光了。留下的,尽是些年初买进府的年轻丫头小厮些,因为签了死契,生死都是郁家的人,没办法走,除非偷偷逃走。要不就是本村雇佣来干粗活的长工,也是随时可以辞工不干的。
各房倒是有那带过孩子的有经验的奶娘嬷嬷,可芦花是万不会去麻烦她们的,拉不下面子去求人,只能自己硬扛。
香秀自告奋勇要帮忙带孩子,可白天基本上都是她和芦花两个换着带。抱着哄,坐着哄,换尿片,洗小衣服。兰苑又多了个产妇,事情多了很多。能做事情的就芦花、香秀和清箫三个,香秀三姐也搭了把手,可,一个郁齐书走不了路,一个冯慧茹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一个奶娃娃啥也不懂,只知道饿了尿了哭唧唧,每日兰苑热闹是热闹,却是糟心的热闹。
哪个都累得很。
只一个个,都没把“累”字说出口。
第五日,芦花去村口等,等到傍晚,未等到郁齐婉周保张妈他们三个回来,愈发担忧起来。
回来后跟郁齐书又说这事儿,他想了想,道:“你带人去看看周保的房间。”
芦花心头一动,急忙带着清箫和香秀去查看周保的住处。
周管家住着前院下人房的正厢房,一个两进的套间。
芦花直奔里间他的卧室。
屋内清清冷冷,床铺整齐,被子叠成方块搁在床正中,衣柜里的衣服也摆放有秩,看着也没少多少,好像很正常。
但是掀开床板,底下的暗格没锁,打开看,里面一片凌乱。
暗格的钥匙正丢弃在内。
木格子里散落着几块锦缎,想来原先是用来包裹宝贝用的,周保走的时候捡走了好携带的东西,其他的他就没再管,任其随意搁置。
芦花翻了翻,格子里有一柄小臂长的玉制烟斗、一套碎了个杯的白玉茶具、还有几样或木质或瓷质或铜制银制的物事,造型奇怪,又异香扑鼻,有的像女人的小鞋,有的像是个小环,戴又不进手腕,还有的像小型擀面棒……芦花拿在手上把玩儿,看了好几眼才看明白,原来是闺房玩乐的器具,霎时丢了手,脸色通红地跑了出去,把个清箫和香秀看得一愣一愣的。
回头又去翻看张妈的卧室。
女人好将好东西藏在衣柜的最底下,所谓压箱底的宝贝嘛。
她的确从张妈日常放衣服的柜子下面摸出来个红木盒子,同样上没锁,打开看,里面空空入也。
芦花顿觉大势已去。
但还不太死心,又去探了下冯慧茹的口风。
纸终究包不住火,芦花尽量问得含糊:“娘,郁家倒了,家里好多婆子都离开了。张妈这次出门,好几天都不回来,您说她是不是也不告而别了?”
冯慧茹并不知道郁齐婉也出了门。
一开始芦花就让周保和张妈瞒着她的,怕她指责说女孩子家该裹足闺房,不该出门到处乱跑。所以,冯慧茹尚不知道一去不返的还有她的女儿。
过了小半月,冯慧茹已经接受了郁家和她男人都倒了的残酷的现实,只是还不能接受她的小儿子。
芦花每日过来开导她,她已经能坐起身来,精神恢复了有六七成。
闻言,冯慧茹怔了一会儿,方道:“她走之前那晚抓着我的手哭了半宿,我还以为她是看我生无可恋,怕我一时想不开,我还强打精神劝了她半天不要哭,没想到……”
张妈这是在跟冯慧茹道别呢。
到此时,芦花终于彻底死心了。
周保和张妈两个看来是不会回来了,他们是有备而去的。
张妈一生未嫁,原指望郁齐书收了她干闺女春燕入房,她便可在郁家养老,谁知道春燕嫁出去了。在郁家,她便除了冯慧茹就再没了依靠,而冯慧茹如今又这样,还要指望她,相顾茫然。
周保是个老鳏夫,同张妈两人在郁府共事多年,想来是想有个伴,互相扶持到老。
芦花和郁齐书耐着性子等了五日,等来个他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周保和同去的张玉凤带着郁府值钱的玩意儿,卷款而逃了!
但当务之急,是寻找郁齐碗的下落。
第119章
丫头蹿进屋来, 神色急切:“小姐,姑爷来了!”
林寄眉急忙将手里的诗书覆上,慌乱地塞进抽屉里。
郁齐山不喜欢会读书的女人, 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 对出身书香门第的她特别不喜, 每次看见她抱着书册, 还会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