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儿(种田)(110)
“可惜了。”
“是啊,就是可惜了大少爷。要是他没惹恼皇上,也不会沦落到娶个寡妇。可怜他状元郎,京城里鲜衣怒马的漂亮人儿,不但被褫夺了官位,还断了双腿,如今又给个来历不明的寡妇糟蹋了。”
……
芦花的来历很快自村里人的口中打听到了,她经历过的过往,又是怎么入的府,都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知道老爷夫人可知道这件事情,唉,这要怎么收场啊?如果不退婚,郁家不是就同人牙子做了亲家吗?丢人现眼啊。”
“算哪门子亲家?村里人不是说大少夫人原本也是王婆子拐来的便宜媳妇儿吗?她都不正经算是潘家的人!”
“就算是这样,可她已经嫁过一回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拜过堂入过洞房的。而且人也是从王婆子家里抬出来的,大白天,大伙儿都看见了的!如果潘家都不算是她的娘家,那她的来历不是更加不清不楚了吗?这还了得?”
“对呀,要是她在那些烟花柳地待过,那我们大少爷可真正是被寒碜得太可怜了!当朝一品大员的嫡长子呢,妻子是个烟花女子……”
“呸呸!没影儿的,大伙儿千万别乱说!”
厨房里几个仆妇说得热闹,叫外面的春燕听了个一清二楚,慌忙将此事报告给了冯慧茹知道。
第75章
放下来的帐子里, 芦花扭着脖子面朝里,耳垂通红。郁齐书低着眉,也红了耳根。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屏息以待。
天还没亮。
床边高脚圆凳上点了一支蜡烛, 帐外透进来暖黄的朦胧烛光, 叫帐子里头的气氛更加旖旎。
但是, 辜负了两人的期待,等了约莫有两分钟的样子,他们仍是没能等来动听的水响声儿。
郁齐书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芦花听见了---两个人靠得这么近, 他就躺在她胸前, 他的呼吸略重点,她都听得见---咬了咬唇, 她小声征求意见:“要不, 还是我帮你?”
怕他难为情,怕他多心,芦花忙又添补了一句, “你也别丧气, 这得有个适应期,一开始都是这样的。等你习惯了,过两天, 就不用我帮忙了。”
郁齐书现在就像是一朵娇弱的小花,受不得丁点儿风吹雨打,得悉心呵护。不然,芦花担心他又突然发疯, 性子大变。
就像那天那样, 芦花受不了, 她不喜欢那样奇怪的郁齐书, 温润如玉才是他的本色。
好容易,芦花终于盼到郁齐书低低的回应了一个“嗯”字。
她就扭过脸来,先瞥了眼郁齐书。
他则已别开脸还闭上了眼睛,睫毛在轻轻颤抖,俊脸绷着,酷冷酷冷的,薄唇抿得笔直。
他还是很不习惯。
这一副像被逼良为娼的不情不愿的样子,哪里还有那日他欺负春燕,欺负她的纨绔子弟半分跋扈的影子?
心里忍不住好笑,暗暗想,如果哪天他又突然发疯,对她像那天那样不好好说话,她就这么欺负他!
芦花已经做得很熟练了,没有迟疑,手伸过去。
他对她的触摸倒是敏感得很了,几乎是一触即发。不过须臾,纯银打造的夜壶里就响起了畅快淋漓的水流声。
良久,郁齐书暗暗吐了口气,道:“可以了。”
“哦。”
芦花方才放开了手,将脸扭过来,又拽又抱的,将郁齐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上躺好。
其实,不准芦花看,这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行为。
不看,那感觉和听觉都会强了十倍不止,更臊人。
郁齐书和芦花,都心知肚明。
但郁齐书仍旧每次都要求,芦花由着他,并不点破。
芦花提起搁在床边的夜壶,更沉了,叹气道:“你看你,光吃稀的就光撒尿,你脸都小了知道不?咱们今天还是吃干饭吧?吃不下也少吃点,每天增加几口,搭配一些好消化的菜和汤汁,和着饭一口就吞下去了,没问题的。”
郁齐书含糊应着。
他也想吃点稠的东西,肚子里清汤寡水,每天饿得发晕,没精神。可是,也确实如王婆子几个说的,他撒个尿都兴师动众,更不敢想象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让他当着芦花的面,那他可以就地去死了。
所以,宁愿饿肚子,他也不愿走到那一步。
再等等吧,等到他能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了,能坐起来了,不用芦花帮忙了就好了。
夜壶提出去叫清箫拿去倒了,正好清箫烧好的热水也送到了,芦花将木桶提进来,关了门,又开始给郁齐书擦洗身体。
每天的开始都是这样子的。
五更起来,先给郁齐书把尿,然后给他洗身子、按摩,再然后自己也梳洗好—盘发、化个淡妆什么的,再再然后就是踩着点儿出门去给婆婆请安了。回来后如果郁齐书还没吃早饭,便服侍他吃。吃了早饭,芦花就去跟着张妈学做□□儿媳妯娌的规矩……芦花想不通为什么有那么多规矩要学,她都学了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