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广告商(279)

作者:四月葫芦

郑御史家的郑甘云、郑幼云,郇国公府的蒲梦菱……诸多在室贵女,都在邀请赴宴之列。

郑家三公子郑迟风之前受荫封在朝中领着一份闲职,今年是第二次参加科举,得了三榜第九,是个很中间的名次,但架不住嫡母高兴,欢心就如儿子考中了状元。

郑家三代清流,郑迟风这样有功名的官人自然也在宴请之列。

郑甘云、郑幼云两姐妹皆是庶出,年纪又都小,在家里说不上话,大多数时候依赖彼此相互取暖,之前被嫡母要求着食素跪祷,祈愿家里的三个兄长金榜题名,其中正有三哥哥郑迟风。

也是他回家之后同嫡母求情,才叫妹妹们不必跪了,还给她们带了几样平日喜欢的糕饼哄人。

郑家九个孩子,六个是姑娘,只有三个男孩,细细算下来,郑迟风是最会哄姊妹们开心的一个。

他生得玉白面皮细长凤眼,《妆品月刊》特刊说此人抱玉握珠,姿容出众,少年时便流连花丛,素有盛名,或因此故,今年金明池赐宴游园,他被众人推举为探花使,可称新科进士中第一风流。

同样是出名的貌美,郑迟风却与赵宗楠有所不同,少了矜持贵气,多了被疼宠出的脂粉气。郑御史素不爱他身上这股子风流劲儿,平日里没少数落他,郑迟风认真地听,听了又不改。家里六个姊妹不够,还出门到处姐姐妹妹地勾搭。

直至今年都二十有五了,也没能安定下来。

崇和伯爵府此次设宴,郑家来了三个孩子,正是郑迟风、甘云、幼云三人。

郑甘云撩开车帘子,瞅了眼外头骑马的郑迟风。他行过处,街上好些娘子轻声发笑,还有人摘下枝头的梨花往他的方向扔,梨花落在白马鬃毛上,扑簌簌如同覆盖一层新雪。

郑迟风摘下几朵好看的放在手心里,伸向小车窗:“梨花香得很,送你们玩儿罢。”

“兄长的滥桃花,可别递给我们。”郑甘云当即落下车帘。

“七姐姐还生气呢?”郑幼云贴在她身边,“若非三哥哥解围,方才母亲好险不叫我们出门,你便是不高兴,也别下三哥哥的面子。”

郑甘云面色冷冷:“我自知他好心,可他也太风流了些。郑家三代清誉,何曾出过这样的风流浪子。这是去伯爵府赴宴的路上,他还这样……一会儿在宴席上他若也这样勾勾搭搭,定有人说闲话数落郑家家教不严,旁的都没干系,若是连累你名声损毁,我定与他算账!”

“三哥哥素来有分寸的。”郑幼云握着她的手轻轻晃。

郑迟风带着两个妹妹来伯爵府这样的门庭赴宴,的确还算是有些分寸。他往日最爱四处招惹人,尤其喜欢看人家含羞带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但今天迎着各家娘子们暗自欣赏的目光,也知道老老实实的,没凑上去搭话。

大家都是在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大抵都曾在各种宴席上见过,其中偶尔夹杂几个生面孔。郑迟风看了一会儿,突然问身边的两位妹妹:“成康县主身边那位穿绿襦裙的娘子,之前怎么没见过?”

郑家姐妹看过去,便看见了蒲梦菱。

姐妹二人同蒲梦菱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相熟,全没说过几句话。

郑甘云很警惕,生怕没栓住自家哥哥,叫他乱拱了人家白菜:“人家是陶国夫人的亲外甥女,家父乃磁州防御使蒲容,兄长切不可冲撞。”

郑迟风无辜道:“随口问问罢了。”

随后两拨人便分开了,娘子们随伯爵夫人去香室中说话,郎君们去书亭拜见崇和伯。

因郑迟风提了一嘴,郑甘云便下意识观察起蒲梦菱来。

一会儿娘子们研配好了香,书亭那边清谈也该结束了,郎君们应当会过来香室,一起品鉴娘子们的香药。郑甘云看得清楚,这场合千载难得,身边娘子们大都憋着股劲儿想在伯爵府出风头,全去争抢名贵的香料,还有些自己带顶级香木过来的,皆不愿落得下乘。

但那位蒲家娘子案上摆的尽是些朴素香药,就连初学香道的人都能猜得出她要配什么,朴素低调到与诸人格格不入。

蒲梦菱有一头茂密柔顺的头发,低头研药的时候,镶珍珠的步摇金穗子便垂在鬓边微微晃动,衬得乌发浓黑如墨,从发丝到侧脸都精致得很,睫毛低垂着,似乎在盯着药碾发呆,有种不争不抢的淡然疏远。

郑甘云便想,他那三哥还有脸问呢。

就凭这剔透沉静的侧脸,便是他那三哥骑着马追、骑着千里马追,也难匹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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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蒲梦菱:我若要与罗郎君保持距离,月刊该怎么办……下个月征稿要开始了,不知云中君还气不气,会不会写新稿子来……这期特刊能多挣多少钱,要不给大家加些稿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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