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总是以下犯上(16)
弟子们敬完几个师长再来与他提酒。
他倒没有推举,但不会与这些弟子费舌闲话,愈发让弟子们觉得他傲世轻物,嚣张得很。
某搞事弟子新换了一壶酒给萧鼎之的空杯满上,故作亲和,道:“凌绝,作为寻真师叔的亲传弟子,你会去九溪峰吧?”
萧鼎之:“嗯。”
“寻真师叔时常只身外游,九溪峰虽清幽但难免孤寂。你若无聊可以来无极峰和师兄们一起修炼。”
萧鼎之:“嗯。”
“你是哪里人?怎么遇到寻真师叔的?”
萧鼎之:“嗯。”
“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能让寻真师叔动心收你做亲传?”
萧鼎之:“嗯。”
搞事弟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萧鼎之:“嗯。”
“你太无礼了!”
萧鼎之:“嗯。”
搞事弟子将酒杯往前用力一推,酒水洒在萧鼎之的衣襟上。
萧鼎之终于多说了几个字:“你剑拿不稳,酒杯也端不稳?”
“你……”
“你的话太多。”萧鼎之抬手仰头干尽杯中酒,清酒过喉,察觉异样,但未动声色。
搞事弟子:“入门便是师兄弟,你不是寻真师叔,装什么高冷?这般不合群,迟早树敌。”
“是么?”萧鼎之忽然热情,握住搞事子弟的手腕,将他杯中的酒倒掉,拿起酒壶重新倒满,钳住他的下颌,强行灌下去。
酒水从鼻子入口,呛得搞事弟子扼脖猛咳。
萧鼎之捂住他的口鼻,冷笑道:“庄严之地不得高声喧哗,惊扰上神,会被雷劈。”
搞事弟子窒息地直翻白眼,掰着萧鼎之的手奋力挣扎,眼看快不行了。
另外几个想搞事的弟子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
萧鼎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杀人。
有人上前劝阻,有人跑到席首去告状:“执掌,寻真师叔,凌绝疯了,想杀害同门!”
叶澜玄脸颊酡红,听到这话,迷离的目光聚拢:“你说什么?”
“文素敬他酒,他却要捂死文素。”
执掌拧眉起身,将拂尘一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澜玄已闪现离开。
秦鹤轩和宴霖也跟着去了。
弟子的席桌围了几圈人,见四位尊长来了,纷纷后退让路。
萧鼎之坐在桌前旁若无人地吃东西,搞事弟子跪伏在地,脸色煞白,涕泗横流。
“何事喧哗?”执掌明知故问。
弟子七嘴八舌地报告情况,执掌沉脸:“都安静,让当事人回话。”
当事人之一的萧鼎之放下竹箸,用脚尖踢了踢扣喉催吐的搞事弟子:“执掌问你话,如实作答。”
搞事弟子放下受,哭喊:“凌绝想杀我!执掌、师父救命。”
萧鼎之挑着眉眼静默片刻,拧起酒壶,揭开壶盖,手腕微转,酒水倒了搞事弟子一头一脸。
当着众人的面张狂行事,执掌都沉不住气了:“凌绝,你眼里有没有尊长?”
凌绝的道号萧鼎之并不认可,放下酒壶,看向对叶澜玄,难得辩解一句:“师尊,这人没事找事。”
一声师尊唤得叶澜玄脸色稍霁,问道:“你二人为何起冲突?”
搞事弟子双目通红,脸上留着深深的手指印,抽噎着说:“寻真师叔明察。我与师兄弟们向他道喜,他目中无人,对我们爱答不理。我好意敬他酒,他却突然疯癫,按住我的头强行倒灌,酒水入鼻呛得我难受,他又使劲捂住我的口鼻,差点令我窒息而亡。师叔,执掌、师父,求你们要为小徒做主啊!”
搞事弟子是宴霖的徒弟,宴霖的脸色不太好看。
执掌问萧鼎之:“他说的可是实情?”
“半真半假,他害我在先,我为何不能动手?”萧鼎之将酒壶滑到桌子对面,说,“验验这酒水是否有问题。”
执掌拿起酒壶放在鼻端嗅了嗅,道:“酒中有苦参、千金、泻泽、己房五味药材。这些草药虽有毒性,却是我宗门炼制灵丹的常用药材。你不知缘由,便觉文素想害你,先下手为强?”
萧鼎之没理会执掌。
叶澜玄不懂这些草药的药性,更不会炼丹,但他有种直觉,萧鼎之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种场合陷自己于不利境地。
叶澜玄:“徒弟,为师想听你说句话。”
围观弟子交头接耳,执掌被萧鼎之无视,面子挂不住,马着脸正要开口,叶澜玄抬手噤声,道:“让他说,若理由不能服众,本君承担全部罪责。”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所有弟子都惊诧地看着叶澜玄。
清高如他,竟会这般护短?!
执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萧鼎之给叶澜玄面子,现编一段:“我幼时体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将千种草药认得七七八八,且跟随方士学过炼丹术,知晓配药剂量把握尤为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将改变草药药性,良药变毒药,毒药亦可变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