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转生之后(50)
她是这场幻境里唯一的清醒人,她不该是被邬煜牵着鼻子走的。
“是吗,现在还害怕吗?”邬煜说着将人搂着往床榻靠近。
他话说的极轻,眼微垂着,睫毛纤长又直扑扑的落在眼敛,一切皆是温柔意。
只有他怀中的许兮才知道,这个搂着她的怀抱,他胸腔里的心跳声有多快,还有,那只掐握在她腰间的大手,是有多么的炙热。
许兮由着邬煜将她放到了床榻。
下刹,床榻上的少女抢先着坐直了身体,她伸出纤长的食指指向了近处的那张桌子。
桌上喜烛燃的正欢,瓜果酒类更是琳琅满足的。
“还是害怕,想要交杯酒压压惊。”许兮略微嘟嚷在上唇,眼里故作不高兴,“我还饿了,你今天都没问我想吃些什么,哼,我现在很不高兴!”
眼前人虽说着不高兴,但邬煜并未在那张脸上看见,倒是少女的娇憨明艳感十足。
邬煜将视线看向了她指的桌子,眼微挑道:“压压惊?这也是你故乡的习俗词吧,很有趣。”
“还有,兮兮现在想吃些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将视线收了回来,极其温柔的看向了端坐在床榻的少女。
许兮有些吃不消他的这份温柔,避开着将视线挪向了桌子处。
她口中报了几样瓜果,桌上也显现出她所报的水果。
瓜果均是被切成块状样的,摆在极其精致的碟子里。
邬煜在记忆力极强的加持下,呈现出来的温柔总是没得说。
这不过是前些时日里,许兮对现世果盘流露出一句向往的说辞罢了。眼下,这些再出现的瓜果就变成了如此。
待许兮吃好碟子里最后一块甜梨,邬煜才将放在桌上两杯交杯酒端了过来。
他先伸手朝许兮递了一杯,就在许兮伸手要接住时,邬煜又将酒杯往这侧收着。
在许兮仰首质问的眼神下,他视线里多了些幽暗,缓缓出声道:“酒虽是果酒,但今夜你不许给我贪杯。”
之所以有此警告,那是因先前许兮的一次贪杯。
在邬煜的焦躁心境下,她自然也就睡了个好几天好几夜。
她是睡的人事不知一身轻松,清醒着的邬煜就差直接将幻境给我搞崩塌了。
在其间,邬煜更是在输送了多次灵力,待检查真的是醉酒后,他那颗心才平缓下来。就算如此,他在许兮醒后也是寸步不离的跟了人好几日……
话说回此刻。
许兮咬了咬唇,看着邬煜另一手上拿开的酒壶,她这才不甘愿的点了头。
草率了,看来想要以酒醉避开是行不通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许兮在心中暗宣布:计划一失败。
邬煜看着捧着酒杯走神的少女,他心中的不安骤然而起。
他深知,这些时日有太多太多的不对劲。
他白纱下的眼睛会时不时的胀痛着,一次更甚一次的疼。
他恐惧着,也许那天他真的就看不见许兮了。
积压在心底的浓浓不安,成了他每个午夜梦回间的怅然若失。
因此,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他在害怕。
他害怕某一天醒来时,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他的父母、眼前的少女,通通化为虚无。
这种无力感深深的困着他,但许兮每次又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她的声调清冷但言辞温暖极了,轻轻柔柔的靠在他怀中,婉婉诉说着她故乡里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那是怎样的一个精彩缤纷啊……
但那世界再如何,都不会如许兮眼眸里的晶亮灵动。
她用她的笑,用她的怀抱,用她的温柔将邬煜缠绕在其间。
此前种种,许兮均在告诉着邬煜,她的怀抱是温柔的,他是被她爱着的。
他甘愿就此沉沦。
“邬煜,怎么啦?”许兮将手中酒杯朝他微伸,示意该交杯酒了。
邬煜在她的温柔嗓调中回神。
他眼微垂着,并没有急着将手中的酒同她交杯。
须臾,邬煜单膝着半蹲下来。
他将视线和床上坐着的许兮呈同一水平视线,甚至可以说还得需他微仰着。
“兮兮,我很幸运着遇见了你。”邬煜说着,眼里含了些笑意,唇角也微扬着起,“也许如你之前所说,我们只是被困在一个秘境里。”
他这话一落,许兮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眼下,实在还不到邬煜清醒的时候。
“但,我只要看着你笑便会感到心安,不,应该说我只要看着你,我身心就会感到强烈的愉悦……但你一靠近,我胸口它又开始无法自抑的乱跳,所以,我想要在今天这个日子里,郑重的和兮兮你说一声,纵然……”
“纵然我们所处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邬煜深爱着你许兮,这份热烈跳动的心永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