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转生之后(29)
因为白日合欢果的事,这女修在洗漱后想开导小师妹几句,去了两趟屋中均没人。
时辰渐晚有因为是在无情宗的地界,担忧下感到不对劲后,这女修自然就去禀报了师兄谢子殊。
这也才有了谢子殊带着众弟子追寻到此……
“既然最后见她是在屋里,那她特意换这身衣衫出现在这屋子,我们无情宗的弟子也未见她出门,那说明是她悄悄潜入的这屋子,要论凶手,她出现在这屋是想做什么呢?”
邬煜话毕,撩起的眼皮淡淡的瞥了眼谢子殊身后。
谢子殊身后便是谢子鸢尸身之地。
此刻正有女修在用白布掩盖,收拾着那一地的惨烈。
“少宗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子殊说着微眯起了眼。
邬煜唇角轻扯,正要说什么时,他的师尊无涯元尊上前了一步。
无涯元尊立在邬煜身前,慈眉善目的他对着谢子殊抬了抬手示意听他说。
“谢少侠先不要动怒,我这徒弟性子直来直往惯了,现下合欢宫的小宫主人未找到,又有一时散的缘故,没人见到这屋中发生了什么,凶手是谁尚未到下定义的……”
在老者徐徐的话下,谢子殊被安抚了下来。
他又再次看向了这屋中布局,并无什么打斗的痕迹,唯一明显的便是许兮的那把长剑。
剑鞘分离被甩在地上。说个不好听的话:修者失剑,等同失命。
还有,他是看着小师妹长大的,自然清楚自家小师妹的个性。
她那身能在夜色中完美隐匿身形的宝物——隐衫,那是师母送给小师妹十七岁的生辰礼物。
师妹能穿着这身衣衫又出现在这房中,多半是因为合欢果子来找许兮麻烦的……
越是想的清楚,谢子殊的内心就越发忐忑,面上也就越是站不住脚。
他只得先同意了无涯元尊和三位长老的提议,真凶和许兮他们会持续追查。
谢子鸢的尸身被他轻柔地抱了回去。
等回到了都是九泽渊弟子居住的院子时,由两个女修帮她整理着衣服和仪容。
整理时,一个女修将一个芥子袋交给了外边站着的谢子殊。
谢子殊在见到这熟悉的芥子袋时,他手指一僵后才伸手接了过来。
接过的芥子袋被他攥紧,力道之大让他的手都有些不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芥子袋他在白日见过,那时正挂在许兮腰间晃荡着的。
望着里间正被女修擦拭着脸的小师妹,他在心中暗叹了声:小师妹啊小师妹,你真是糊涂啊!
……
话说到邬煜这这头,此刻的他正站在他师尊无涯元尊面前。
老者抚着胡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邬煜。
本想等着徒弟问自己留他下来做什么,奈何邬煜硬是一声不吭的站着。
良久,老者叹气。
“邬煜,你今晚又动用灵力了吧。”说着,老者微哼了声又才接着道,“别和我说什么帮那四个小丫头解一时散,你的身体如何,为师比你更清楚。”
邬煜听此也不辩解,拱手一拜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师尊,您一早就知道她能催动无情决吧。”
这个她,便是合欢宫的宫主许兮。
不然,邬煜很难理解在宗门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下,师尊还让他去无垢长阶接她,甚至以什么合欢宫的宫主不能在秘境中出事为由,让他在秘境中要多加护着她。
如果师尊真担忧出事,那直接让随许兮来的四个护主女侍一起进会更好。这样开放给其它门派的秘境,本就没什么关于本宗门要隐藏的事物。
老者也不反驳,抬首望向窗外的圆月,想到了多年前接这孩子回宗门的一幕。
当年,他找到邬煜时,这个孩子已经伴着他父母尸身好几日。
那时的他不像是个人类孩子,更像是只濒临死亡的野猫。
在他处理他父母尸身时,这只野猫眼中又燃起了生机。
他强撑着那架羸弱的身躯,对着他这个外来人又咬又叫。明明身躯都在摇摇晃晃着倒下,但他还在用嘶哑的喉咙嘶吼着,用着他仅有的利爪攻击着,只为守住那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身。
彼时,他也才八岁。
最后,他只得对一个孩子用了灵力,强制着将人带回了无情宗。
无涯元尊很清楚的记得那年,抱着他回无情宗过无垢长阶时,天上的月也如今夜这般圆。
接回来后,这个孩子整整一年未开口说一字,餐食送了就吃,不送就不吃,经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也就只有在面对宗门中弟子欺负时,他才会不要命的上去打……
直到某日,这个孩子摇摇欲坠着亲跪在他门前。
一跪三拜,从他住处一路跪拜至他门前,说他要拜他为师,他要入无情道,修无情决,练无情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