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负我(双重生)(118)
林景珩在床上,是个温柔至极的人,连一点疼都不会让沈娇受到——虽说,后来也难免觉得过分无趣。
“你是陆清显。”沈娇抽抽搭搭着,选择在此刻臣服:“我没想别人。”
对于林景珩不合时宜的怀念早被她抛之脑后,陆清显用事实提醒她,这二人的差别究竟有多大——这认知,如今已经令她深入骨髓。
陆清显沉默不语,或者……他这时没空说话。
疾风暴雨已经过去了,炎热夏季时那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雷雨啊,模糊了天与地之间的边界线,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中。
可是在它过去之后,裹挟着清润水雾的微风便会缓缓吹拂,带走一切烦躁与难耐,温柔、舒缓,有意抚平方才激烈不堪的场景。
但这——只是假象。
等着让人微微迷醉,放下了戒备,一两滴凶狠砸落的雨滴就会试探着来临,逐渐变本加厉,不过短短片刻,几乎要失控——铺天盖地再度袭来。
沈娇却不再会抵御了。
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迫跟随着主导者而行动,任由自己被献祭,嗓子都要喊哑了,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话。
却能听见陆清显极尽缠绵而疯狂的呢喃,好像两人都不再有明天,只能在今夜相互拥抱着,堕入无边黑暗。
天亮了。
沈娇呆呆地坐起来,又僵硬着转头看了看襄金。
不是天亮了,而是襄金拿过来一排明烛,搁在了床边,默默地与她对视。
沈娇一下垮了身子,重新跌回了枕头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说完后自己却皱了皱眉:嗓子真的哑了。
她昨天和陆清显太过放肆,到了最后还硬生生从床上滚了下去,滚下后居然也没停下,反而更去了些拘束。
没让陆清显死在她身上……或者她先昏死了,还真是万幸。
“被陆公子抱着送回来的。”襄金大约是有些害羞,声音都很低,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起来吧姑娘。”
这时茜玉也抱着喜服进来了,眼睛滴溜溜往沈娇身上靠。
即使是穿着一层中衣,那几乎蔓延到了下颚处的痕迹还是遮掩不住,更不提这里面了。
沈娇磨磨蹭蹭起来,让两个丫头帮自己穿好衣服,时不时地哀嚎一声,“……疼啊!”
定是满身的淤青,可恨得是……她觉得自己那两粒小珍珠似乎都破皮了,后知后觉气得牙痒痒。
如果以后在春梦里见着了陆清显,她一定不会手软——把他给剁了!
“怎么就搞成了这样。”茜玉还是没忍住,摸摸沈娇被咬得红肿的耳垂,颇有些畏惧的模样:“……这事儿,居然是这样的?”
“不是!”沈娇生怕让她留下心里阴影,连忙安慰道,“一般人才不会这样,只有这陆清显是条疯狗罢了……”
真像条疯狗,到了最后几乎是失去所有理智了,沈娇犹自记得他贴在耳朵上反复地说着:“娇娇吃光我的好不好,再也不要和我分开好不好……我要把我们缝在一起,永远不能分离。”
娇娇技不如人,只好含泪答应。
她不能确定自己是累极了睡过去,还是活活的昏过去的,总之醒来之后就觉得头疼,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陆清显昨晚说得那些胡话,即使心里知道这不能信,但还是禁不住有些害怕。
又忍不住忧愁,第一次怀疑着自己费尽心思嫁给了陆清显,究竟是不是个好主意。
……这真的是个十足的疯子。
费了劲的穿好衣服,好在那领子遮盖得还算是严实,将沈娇那些显眼的痕迹全都遮住了,嘴角和下颚这些地方,就以铅粉轻轻扫过。
即使是平民规格的婚礼,仪式亦是漫长而繁琐,好在沈娇的府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主人家了,关起来门来她才不去守什么规矩,拜过了自己父母的牌位以后,沈娇还吃了些东西,这才在吉时上了轿子。
本来太后娘娘和姜家的人都坚持着,要作为沈娇的娘家人送亲,沈娇倒是浑然不在意……然后那该死的齐国公抓着了机会,前些天在朝堂上参了姜家一本,说三公主乃是罪大恶极之人,姜家三番五次同三公主之后有所勾结,实乃不妥之举。
这事儿只得作罢,也因此显得沈娇的婚礼有些冷冷清清的。
迎亲的队伍,同样也并不是很多。
新郎官也是个家里死绝了的人,都城的风俗本该是由新郎官的父兄或者长辈前来迎亲,陆清显已经不剩下这类亲人了,沈娇原以为他会亲自前来。
然而没想到,这来人居然是傅明。
沈娇透过喜帘往外看,只觉得这老头表情古怪,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了下去,脸颊上也挂不住肉……瞧着,倒像是颗骷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