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情海浮沉(93)
只那以后,他再不提喜欢二字,而我怯怯懦懦,不敢自己先迈出心中的牢笼。
若干年后,我终于晓得弘昼话语的意思,原来他曾经放弃过我,原来我曾经可以选择自己的良人,可是我们都放弃了,于是我们都错过了彼此。
“快把那凉碗子收起来,依旧冰着,一会儿子阿哥来了给他端来吃,这天儿也忒热了。”裕妃挥着手,示意我们赶紧把桌儿撤了去。
前几日,正赶上这三伏天,为了避暑,紫禁城内的一众人又随圣上迁到这圆明园短居,倒也落得个自在,比宫里不知凉快了多少。
当下,便伺候着裕妃午睡去了,见她已是睡着,文凤便冲我们摆手,抬着下巴使眼色道,你们也快些去休息吧。便同暖晴红柳忙得下去了。
窗外只觉烈日炎炎,蝉鸣聒噪,我拿手掩了窗帘,便枕在凉席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过了许久,隐隐约约间,只觉得有视线一直盯着我看,我警觉地一下子睁开眼来,正对上头顶弘昼的双眼,他见我醒来,依旧无动于衷的坐着,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忙一咕噜的坐起来,见他脸色不是太好,便问道:“五爷您是怎么过来的?”
“自然是走来的。”他嘟囔着,见我要下床,一把按住我的双手,我虽然此刻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得发作,只得道:“这么热,怎么不等等再来?齐墨那小子也真是,什么都想不周到,还怎么伺候您?”
“再等一等来,便有人要飞月亮上去了。那不如换你来伺候罢。”弘昼语气突地一转,眯着眼睛笑着看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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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宴
我看着他,不觉脸面烧起来,忙挣扎着收回手来,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道:“爷说的怕是嫦娥吧,这哪儿有什么劳什子嫦娥。”我心里乱的很,他的心思我怎能不懂,我的心思他又怎能不知晓,我一直等着他张口,等着他先走出那一步。
我忙漱了口,又捧了香茶喝,他便跟过来,自顾自地捞了我的辫子放在手里玩儿。我放了茶盏,白了他一眼,抢过辫子道:“爷可去给娘娘请过安了?”
“娘娘还没醒呢,要不然我怎么能在这儿守着你呢?”他说罢,也自觉用词暧昧,一时间,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
我转了眼珠子,忙走到炕边儿上,端了案上一直冰镇着的果盘予他,谁成想他就紧紧跟在我身后,这一转身,便碰了个大脑门,他忙扶了那要掉的盘子,不知晓的人看了,便会以为两人正紧紧相拥,却全然看不到夹在我们中间的盘子。
一时间,呼吸都乱了起来。
倒是他还状态在线,两手托了盘子,小心捂着上面的果子放回了案上,柔声道:“你怎地这般冒失起来,还说换你伺候我,也不知到底是谁伺候谁?”
我咚的跪在地上,道:“求五爷饶命。”
他显然被唬住了,慌忙架住我的双臂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着他眼内的惊慌与不解,轻声道:“奴婢只是个婢女罢了。”他闻言,神情却也没有变化,把我扶稳了,才松了手,半晌大笑道:“你这丫头,原来这几日是在生这闷气。”他捂着肚子笑,笑到倚在我床头,拿手撑在身后,却突然又怔住了,我暗叫糟糕,果然他立马摸了本书出来,我赶紧垂了头拿眼缝瞧他。
他翻着那书,又笑了起来:“好你个丫头,竟然还偷偷儿看起艳词来。”
我唬得忙跑过去捂他的嘴巴,他被我扑在床上,我这才觉失态,正要爬起来,他却一手揽了我的腰,用力一压,我便整个人贴着他砸了下去。
“是谁方才说自己只是个婢女的?嗯?”他的气息吐在我耳边,我全然不顾,更要挣扎着爬起来,辩解道:“一会儿子被人瞧见了,奴婢可没得活了!”
他这才松了手,依旧大笑着看我一脸狼狈的站起来,他便坐直身体,倚着靠背,扬了扬手里那本封皮无字的书,我作势便要去抢,他却突然从炕上跳下来,手臂举得老高,任由我抓着他的手跳着去够,却怎么也抓不到,他便得意洋洋的念道: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我听得他把这支菩萨蛮背出来,便恍恍然地收了手,老实的站在一边儿,笑着看他:“原来五爷也是熟读这《花间集》的。”
他见我不再争夺,便双手捧了书,又轻轻翻了几页,道:“不才,只略览过罢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看此集。”
我正要解释,他似乎会意,小声道:“你放心,我谁都不说。”他说罢,便把那书又小心放回了我床上,我自是一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