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情海浮沉(77)
“你又是杜撰,岂不是唐突古人?”他说得不紧不慢,的确像他的性子,加之对他不是很了解,因此若是打起交道便总是莫名地害怕,现在算算,好像已有半个月没见过他了。
“哪里,四阿哥过奖了。”
然后便是瓷器相撞,液体倒入器皿中流动清脆声,很是悦耳,叮咚旖旎。
我小心翼翼地走,想着一定要快些离开,他们在花里,我在花外,应该看不到吧?正思忖间,里面便有人喝道:“是谁?”
警惕性还真高,我自叹这辈子做间谍是不行了,只好朝林间走去,果然是弘历,另一个却只觉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位爷吉祥。”我低着头问安。
“是你?在做什么?”弘历看了眼我手中的食盒,随意问出了口,我抬头看他,他却眼光躲闪了一下。
正要回话,一旁的那位少年却突然笑起来。
“诶?你怎这般面熟?”他一手搁下酒杯,乜着眼冲我发问,我内心不禁暗叫糟糕,突然就想起来这人竟是怡亲王的三阿哥弘暾!之前正是他亲自前去戏班,只是不过寥寥一面,莫非他认出我来了?
“面熟?难道你们见过?”弘历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
“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他说着边冲弘历作手势。
心里立刻乱成杂草,他竟然记得我?我还真有福气啊,内心自嘲,这可怎么办,一旁的弘历也没接话,我在内心给自己打气,打死也不能承认,便又福身解释。
“您一定记错了,奴婢的阿玛是户部的翁国图,家教甚严,我从未去过王爷的府上,怎会见过?”我硬着头皮。
“哈,是了,这世上千万人,怎会有长得不相似的?”他做无奈状,我则是吓了一跳!
“长得有几分相像,不足为怪。”弘历向他解释,反正他是绝对想不到的,我以前竟是个戏子。
“哈哈,四阿哥说错话了,到底是美人之间才会有那几分风情相······”弘暾自顾自的说。
“弘暾,这是裕妃娘娘的外甥女,莫要胡诌。”弘历突地语调转高,立马制止了他。
“原来是五阿哥的表妹!哎呀呀,实在唐突,你可不要介意啊。”后面那话却是对我说的,心里的阴霾立刻没了去,所幸是躲了一劫。
便冲他欠身笑道:“若是没别的事,奴婢就回去了,娘娘还等着呢。”
“你既是扰了我们喝酒,就这样一走了之?”弘历挑着眼看我,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就是,须得罚你。”弘暾也跟着凑热闹。
“这。”我皱着眉头,结结巴巴。
“不如喝了这杯?”弘历拿过他的酒杯,重新握了执壶顷满便要递给我,我犹豫着,终究是将食盒放在了桌上,两手慢慢接过那碧玉的酒杯。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四阿哥。”我感慨道,一仰头便喝了下去,我不是不喝酒,是不能喝如此烈性的酒,那酒闻着的确很香,只当他们这些少年喝得也是那种花酒之类的,谁承想,竟是烈酒!
我呛得不住咳嗽,脸面顿时烧得通红,头也跟着晕,内心却还在想,他们到底是多能喝啊,却就这样问出了口,我弯着腰暗叫糟糕。
“我们自然很能喝酒,只是没想到你这般不会喝酒!”弘历眼中满是笑意。
竟然是在耍我!我颤巍巍站直身体,不是吧?一杯酒就能喝醉?一阵风过,倒是清醒了些,桃花也纷纷洒洒,稀疏几片花瓣落在弘历的肩上,我呆呆的看着,便凑近去拈。我弯着腰,头伸到他的颈间,小心地用手指夹起那艳丽的花瓣,却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忽地僵硬。
我似嘲非嘲,哈哈大笑:“折桃一柄,已是春迟暮。花落人怜,君心在何处?”然后调皮的把花瓣挑在指尖,轻轻一吹,它便飞走了。一回眸,发觉弘历的眼神紧紧锁着我。
我转身冲他笑:“四爷可是那怜花人?”
他却沉着脸色看我,说不出口,弘暾也只是打量着我,心里估计在想这是什么暗语。
见他不语,我痴痴一笑,随手拎了桌上的食盒:“我只是个残花人而已,告辞。”最后一句说得竟像是生死别离,我努力稳住身体往回赶,不让泪水溜出来。
“弘昼可是那怜花人?”他在背后问。
完了,玩大发了。我立在原地不知该做如何回答,下一刻,他的脸突然放大在我面前。
他见我面含春色,眼中碧波万千,本来微翘的嘴角慢慢抿成了一条线。
“你怎地?”他不自然地皱眉。
我方觉失态,正要低头,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我吃惊的看他,双眼瞪得浑圆,他过于用力,疼得我咧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