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5)
“少饮无妨,不可过度。”
燕柏正要命宫人取酒来,却见邬宁转过身,端坐在桌前:“算了,还是不喝。”
邬宁这一会一变的脾气燕柏也不是头一次见了,只微微颔首道:“嗯,酒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吃过晚膳,天色已暗。
邬宁说要沐浴,先回了凤雏宫。其实是她骨子里的酒虫钻出来了,浑身酸痒,难受的厉害,想躲起来忍一忍。
只怪燕柏滴酒不沾,亦厌烦旁人推杯换盏的姿态。他一死,没了枷锁,邬宁便无所顾忌,到后来不知怎的,竟嗜酒成瘾,难以自持,终日浑浑噩噩。
兴许,是被那本书所操控。
也不一定。
可不管怎样,邬宁这辈子打算活的清醒一点,断然不会再碰酒。
她以茶代酒忍耐了一会,燕柏便来了。
按老祖宗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帝后都要同寝,宫婢早已预备妥当,服侍燕柏在凤雏宫沐浴更衣,待二人要安置了,这一干宫婢才悄无声息的退出殿内。
“表哥。”
“……”
“睡着了吗?这样快?”
“……”
邬宁侧过身,捏了捏燕柏的耳垂:“别装睡,你忘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的。”
燕柏双目紧闭,却弯起了嘴角,轻轻拨开她的手道:“一整日不曾提起,我以为你忘了,何事?怎么这会才想起来说?”
“表哥这会才得空啊。”
“好,你说,又要出宫去玩?”
“不是的。”邬宁干脆利落:“我想选几个侍君,好歹做回皇帝,总不能除了上朝就是批奏折吧。”
“阿宁,别胡闹,你尚在孝期。”
“我知道呀,先把消息递出去,等孝期一过,刚好。”
燕柏一言不发,嘴角的笑意早已冷掉,邬宁也没察觉,自顾自的朝他撒娇耍赖,见这招不灵,干脆发起火:“燕长青!这天下到底是谁说的算啊!”
长青,是燕柏的表字,寓意长青之柏。
长乐,是邬宁的封号,寓意长乐之宁。
他俩虽有夫妻之名,但由始至终,都是比同胞兄妹更亲密的兄妹。
第3章
再怎么纯粹的情谊,一旦沾惹上利益,都将不复从前。
邬宁,一个胸无城府的傀儡皇帝,听了几句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话,不管不顾的任性起来,想通过一点小手段证明自己的地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阿宁。”燕柏伸出手,似乎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可指尖触碰到她寝衣的那一刻,又转握成拳,缓缓垂落:“这天下自然是你说的算,可你还小,等你长大些……”
邬宁早料到燕柏不会同意此事,既闹过一场,目的就算达成了,只将被子向上一扯,翻身蒙住头,闷声闷气道:“明儿个我找舅舅去。”
“阿宁……”
“我要睡了!”
燕柏没再开口,呼吸却比方才沉重少许。
及冠之年便手握重权的世族公子,怎会真是一个温柔儒雅的好脾气。邬宁知道,他在竭力克制着怒火。
所谓侍君,与宫嫔无异,虽说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有着三宫六院,选妃亦寻常事,但世人只道女子与女子共侍一夫,可曾听过男子与男子共侍一妻?她此举,必然会使燕柏遭受群臣耻笑,燕柏如何能不恼。
可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将那书里的“男主”召进宫来,这样的人,要么为己所用,要么杀掉一了百了,放在外头总归是个祸患。
邬宁正计议着,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阿宁,别窝在被子里睡。”
“……”
邬宁探出头,又面向燕柏。她倒是一副没理三分犟,余怒未消的模样:“我心意已决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燕柏神色淡淡,显然是想到了阻挠她的法子,所以懒得同她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表哥。”
“嗯?”
“我要你抱着我睡。”
这便是邬宁了,纵使她杀人家一刀,也不觉得人家会记恨她。
燕柏略有些无奈的苦笑,隔着一床被子,将她揽入怀中,那神情就像搂自己闺女似的从容。
他们俩同寝,素来是一人一被卧,不过邬宁睡相极差,喜欢在梦里练一练拳脚功夫,燕柏又是个觉浅的,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有时实在不耐烦,干脆用一条手臂一条长腿把邬宁按住,因此,很多很多个清晨,邬宁都是以这般姿势醒来。
分明才五年而已,还真有种隔世之感。
邬宁合上眼,难得神思清明着入梦。
*
“陛下……”
“该上早朝了……”
邬宁看着陌生的面孔,险些开口唤郑韫,幸而先回过神,及时止住了,只对这宫婢道:“朕怎么从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