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弱白月光摆烂了(42)
阮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报表,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痛笑自己实在天真,“是吗?”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是他错了,以为人性本善,他们是家人,总不至于如此……他竟然以为把他送去联姻,已经是他们对他能做出来的最过分的事了,没想到更过分的事还在这里!
所以说阮唐根本忍不了当原主那种真正的圣母,幸好他选择了让季少煜对付他们,如果换成自己,怕不是会很快就破功崩了人设。
他掐着手心,猜测张明涵和戚景航应该会来找他的,他不能就这样签字,得拖住时间。
于是阮唐做出犹豫状,仿佛就要被说服了,“要是我签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季少煜不帮我呢?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夏婻婻和夏柔对视了眼,劝道:“不可能的,上次在订婚宴上,他还维护了你,想来是很在意季家风气的,他不会让季夫人这个身份有污点。”
“而且,到时候我们都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
说的好听,不过是画饼罢了。
实在没招了,阮唐看了眼窗户,外面刚才还是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大雨了。
临近深秋,这些天的温度忽冷忽热,每到下雨时他的膝盖总有些疼,这大概就是术后的后遗症了吧。
虽然医生保证之后十几年他这膝盖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但是该痛的时候还是得痛。
季少煜之前说要学按摩,结果还不是管家学的,管家每天给他按摩双腿,才让他膝盖疼的不那么厉害。
阮唐一时间莫名觉得委屈,换成平时,他已经在管家的催促下回被窝里了,舒舒服服的享受按摩,时不时跟季少煜顶两句嘴,而不是膝盖疼着还要被迫营业。
情绪有些上头,阮唐干脆借着这点委屈发挥,“妈,婶婶,不是我不想签,刚刚来的路上淋了点雨,头疼的厉害,手上也没力气……”
边说他还边按了按额头,发现自己的手确实都疼的有些抖了,声音越发细弱道,“手抖着怕不好签字吧。”
签出来的字迹估计也不像是他自己的字了。
阮唐惯会装可怜,一分委屈被他一演,就变成了十分,倒是有些唬人。
夏柔也就犹豫了,这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至于如此苛刻。而且她做坏事的时候没什么主意,全靠她妹妹,于是看向夏婻婻。
夏婻婻看阮唐确实疼的直发抖,便出主意道,“不然按手印也行。”
阮唐:“……”
哎,他真的不明白,原主为什么会为了这群人而记恨季少煜,还抑郁自鲨。
“我头疼的厉害,”阮唐对夏婻婻的提议充耳不闻,不再压制痛意,任由膝盖里的钝痛逐渐传到全身。
他自打决定摆烂后,就不懂得克制为何物,反正会哭晕的孩子有糖吃,管家心疼他,季少煜也闷不吭声的默许他。
这会儿他倒不是向他们哭,而是借着膝盖疼装傻充愣的拖延时间。还真有点疼,钝钝的痛意是一阵一阵的,仿佛骨头缝里透了凉风似的疼。
最后,阮唐连声音也是颤抖的,带着哭腔,“好疼啊……”
阮唐简直想直接装晕,但又害怕自己晕了会被强制按手印,只好一直说着“头好痛”。
夏婻婻见他这样磨磨蹭蹭,恨不得按着他的手直接沾了红印往报表上按。
这时,守在外面的保安忽然发出了点嘈杂的声音。
“先生,未经允许,您这是私闯民宅!”
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劝阻的声音变得更加惊慌失措了,“快拦住他,别让他进去!”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阮唐心底忽然砰砰的跳了两下,意识到大约是有人来解救他了。
是季少煜。
他接到张明涵的电话后,就意识到李珈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想利用阮唐,于是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冒着秋雨赶来,下车后也没有伞,导致身上那件白衬衣都湿了些。
他一进来,目光就锁定了阮唐,快步走到阮唐身边,连人带轮椅抢到自己身后。
然后他才冷冷的对夏柔说,“我来岳母家里接我的妻子回家,怎么叫私闯呢。”
当他在外面听见阮唐说他头疼的厉害时,只感到无法克制的愤怒,情绪阈值也倏地一下满了。
即便季少煜想报复阮唐,但他也知道,阮唐是必须娇养在温室里的小玫瑰,无比娇纵,稍微淋多一点雨露都会觉得委屈。
连他都不曾让阮唐遭受过身体上的疼痛折磨,阮家人倒好,为了他们的破事,非要把阮唐带出来吹冷风受罪。
不能这样,至少,能对阮唐给予疼痛的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