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司的养猫(狮)日记/小祭司的暴君饲养日记/掰正暴君后我死遁了/又双叒死遁失败了+番外(722)
弥亚郁闷地抿着唇。
他瞅着身前满眼都是戏谑笑意的安提斯特,问:“他不在这里?”
虽然没说‘他’的名字,但是安提斯特当然知道弥亚问的是谁。
“嗯,不在。”他回答,“昨天就出去巡视军队训练了,大概要今晚才能回来。”
安提斯特说着,耸了耸肩。
“毕竟他又不知道你会提前两天回来,要是知道绝对会待在这里眼巴巴地等着。”
“晚上啊……”
所以自己的满腔怒火得憋到晚上才能发泄出来吗?
弥亚急火火地冲来这里,本是打算气势汹汹地教训乱说话的某人一顿,结果现在被这么一折腾,那一股气势全部都泄了下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郁闷地说:“他做出那么离谱的事情……老师你们好歹拦一拦啊……”
安提斯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我们那位肆意妄为的陛下想做的事情,是我们想拦就拦得住的吗?”
某位躺在长软椅那里明显正在躲懒的老人坐起身来。
正是同样已经‘死亡’的前前任大祭司兼帝国现任宰相亚图多德。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位在旁人面前庄严稳重的老宰相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弥亚,口中说着完全不符合他德高望重身份的话来。
“毕竟陛下行不行这件事只有小弥亚你知道,对不对?”
面无表情的弥亚表示不想回答。
对于老宰相能说出这种话来他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位老人是个初次见面就能问他萨狄行不行的狠角色。
老宰相挑眉。
“看你的表情,莫非陛下真的不行?”
他一脸唏嘘。
“我们的小弥亚守活寡可太不容易了,可辛苦你了~~~”
弥亚:“…………”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被他的老师以及老师的老师调侃下去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等萨尔狄斯回来当着他的面问。”
“那我可不敢。”
老宰相干脆利落地认怂,丝毫不觉得丢脸。
“老胳膊老腿,打不过了。”
调笑够了,老宰相说起了正事:“我自然是想要拦的,只是,你也该知道,陛下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
想了想,他补充道:“除了你。”
再想一想,他又补充道:“不过那个时候就算你在,恐怕也拦不住。”
他当时也在场,也亲耳听到了陛下说出的话。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陛下既然当众说出那句话,那必定已是下了决心,谁也拦不住。
“陛下不愿再因为子嗣的问题和众人僵持下去,所以选择了快刀斩乱麻。”
弥亚说:“我知道……但也不必用这样自毁的方式。”
“这是最根本的方式。”
“我不喜欢。”
弥亚紧皱着眉。
“我不喜欢他用这样的方式,这样一来,他会被许多人暗中诋毁、私下嘲笑。”
人的心理都是复杂的,那其中必定有着阴暗一面。
在得知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不行’的时候,众人在感觉惋惜的同时,又必定会无法抑制从心底升起的某种隐秘的窃喜以及某种将神灵拽下神龛的快感。
某些人更是会肆意的享受这种他们自认为强过他们皇帝陛下的特殊快感。
弥亚不喜欢这样。
萨尔狄斯,他是一代大帝,是历史河流中璀璨的光芒。
他注定该名垂青史,注定在史书上留下无比辉煌的一笔。
他该是光芒万丈、万众敬仰的存在,而不该因为莫须有的缺陷被烙下瑕疵和阴影,被那些躲在阴暗处的人诋毁,被那些完全不如他却自以为是的人恶意嘲笑。
弥亚抿着唇,说:“我很不喜欢这样。”
老宰相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笑得很温和。
他看着弥亚,也或许是透过弥亚看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你不喜欢这样,他也一样。”他说,“你们都是一样的。”
老宰相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弥亚怔了一下。
他还没想明白对方这句话中的含义,对方已经慢悠悠地再度开口。
“你应该知道,近一年里,背后议论你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蒙蔽陛下’、‘蛊惑朝政’等等,这些话还算是好听的,更有甚者,暗中给你打上魅惑君王的罪名,或许还有更难听的一些……”
“我们和陛下能拦住这些污言秽语传入你耳中,却无法拦住天下人的私议。”
说到这里,老宰相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你应该明白。”
弥亚没回答。
他很明白。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萨尔狄斯不肯松口诞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