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386)

作者:百漱流央

而且……而且五月初五,大恶日,谁不避着藏着竟来宴请各国?

这么多年也没见对方哪一年摆过寿诞啊。

谢涵虽什么都没说,脸上却分明就是这个意思,霍无恤突然站起来,一袖扫落案上陈设,一脚踢翻旁边香炉,“死就死了,随便拿张席子扔了就是,吊唁个屁,要寡人给她穿丧服、朝夕哭,做梦!”

“五月初五怎么了,什么五毒尽出、不举五月子,寡人就要大办,谁敢不来,寡人说它是吉日,寡人要让这一天溥天同庆,谁能阻拦!”

谢涵吓了一跳,不知对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连忙跪下,“大王息怒。”

倒是霍无恤噼里啪啦扔了一阵发了一通怒火,转头伸出一只手递到谢涵眼前。

见人没动静,他又把手往前递了一分,硬梆梆道:“不是对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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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群医:公子身上灵已散了。

党阙:公子涵了无生欲,心存死志。

谢涵:啥,你们在说啥,我在看全息电视。

第143章

这谢涵自然知道, 导/火/索想来也只有已逝的雍太后。只是她为刚刚对方怒气勃发的话胆战心惊――溥天同庆?

哪一个国君敢说出“溥天同庆”这种话来。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

这个认知让她寒从脚起, 稳住手才搭上对方手掌,抬头看人,头一次觉得这样害怕。

她怕对方的勃勃野望, 她怕对方看出她的不自然, 她听到自己竭力克制的声音, “究竟怎么了?”

霍无恤拉起人, 神色已变得平淡,“没什么,一点小事, 不值一提。”

谢涵:“……”饶是此时此刻心乱如麻,她也分出一分心神来无语, “那刚刚大王其实是怒着好玩么?”

“不行吗?!”霍无恤提高声音。

谢涵:“……”她只得好声好气, “行行行。”

末了又怕霍无恤真做出这种大摆寿宴的事来, 如果是对方, 怎么想都觉得真有可能,她反复叮咛,结果对方留下一句“啰嗦”就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也正因为他走得太快,没有注意到他转身后,身后人瞬间凝重起来的面色。

油灯下, 谢涵捂着上半张脸, 嘴里一阵苦涩――当初她是太有眼光还是太过眼拙,竟然选了雍国结盟。当初虽暂保安全, 如今看来,与虎谋皮,不外如此。

不能再耽搁了,她必须马上让齐国在雍楚中保持中立,否则在日渐强大的雍国面前,齐国只会沦为附庸,最终难逃被鲸吞的命运。

然而谢漪不是一个能劝阻的人,她决定曲线救国――“表哥容禀……”

写完,她吹了吹,把这张汗巾叠好塞进袖中,又抽出两条。

第二日,雍太后大殓。

之前霍无恤都以国事繁忙为借口让其他人主持复、殓、命赴、饭含、设冒、重设、小殓,没想到今天这么大日子,对方竟还决绝不来――

“我与她,母子义绝,碧落黄泉,不复相见。”

谢涵既是不知说什么好又暗自窃喜这让她更好办事,她早晚用更悲戚的哭声掩盖,边哭边向各国前来吊唁者道:“大王痛心疾首,已厥过去几次了,今早水米不尽,还未醒来,不能招待诸位,妾在此致歉,感念诸位心意。”

来宾:“……”

雍王后,睁着眼说瞎话,这辈子我们只服你。

“雍后哪里的话,还请雍王节哀顺变……”

“是啊,偌大的雍国,还要雍王撑下去啊……”

“雍太后在天之灵必也不愿雍王如此自残啊……”

这次雍国狮子大开口吞并了叶国,又兼国内一场大洗牌,隔岸观火的诸国无不侧目,派来吊(打)唁(探)的使臣都非等闲之辈。

当然,谢涵最注意的还是三个人――召相沈澜之,齐司马翦雎,楚令尹韩斯。

翦雎是她的旧人,在对方上香后,她微一扬眉,对方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至于沈澜之,这是个人精,只要给他流露出点意思来,对方一准马上无孔不入地找过来。

夜里,霍无恤自然还在寝殿里批阅奏章。听到谢涵离灵堂小解的报告,他冷冷一哼:痛心疾首?厥过去?水米不进?呵――

他放下竹简,朝外走去。

“公主。”杨梅园内,翦雎已在那等候多时了,见谢涵过来,对人一抱拳。

“翦雎,你还能叫我一声公主,我很高兴。”

燕齐一役,齐国覆灭,曾经她信任的人都殁了,那时翦雎、穰非才崭露头角,她虽任用他们,甚至倚重他们为心腹却终究不如王洋、安幼寻等叫她信任。

现今她离齐多年,是真怕二人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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