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191)
“但母亲会把我耳朵拧成兔耳的。”谢沁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哥哥,你舍得你可爱的弟弟那么白嫩嫩的耳朵变成那样吗?”
“你怎么越来越滑头了。”谢涵好笑地摇摇头,蹲下身点了点小豆丁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红通通的脸蛋,拿出块汗巾替人擦了擦额角汗珠。
谢沁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然后……然后忽然浑身凉飕飕的了。
“扑通――”谢涵把剥的光溜溜的某豆丁扔进了浴池里。
谢沁呸了好大一口水,悲愤地钻出水面,没等控诉一下对方野蛮行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舌头打颤,“哥哥……哥哥你干嘛?”
“干嘛?洗澡啊。”从齐公那里蹭回来一膝盖的灰,还没等好好洗漱一番又怕楚楚担心急急过来了,现在不洗白不洗。
“这不太好罢。”谢沁扭了扭手指。
“有什么不好的?”谢涵奇道:“你不会这么点水都不舍得给你哥我用罢。”
“怎……怎么会?”随着谢涵一件件衣服往下脱,谢沁舌头打结,身上红云一片接一片的,等人只剩最后一件里衣时――
“啪嗒――”
他鼻子里流下两贯鼻血。
谢涵:“!”
他裤子一提,披上外袍就把豆丁抱起来往外冲。
“七公子这是虚火上沿、热迫血行……” 老太医看着谢沁脸上绯红一片,搭脉只见脉率直追一百八,虽然奇怪,最后还是抚着胡须开了一通清凉泄/火/药。
苦寒苦寒,清凉药多味苦,谢沁对着那黑不溜秋的药汁欲哭无泪。
药碗端在一只修长好看的手里,手的主人正对他笑得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谢沁做了一件让他下一刻就觉得丢脸无比的事――他咕噜钻进小毛毯里,把脸埋进软软的枕头,屁股朝谢涵。
谢涵:“……”
他好笑,把药碗放床边小几上,伸手抽出枕头,“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谢沁继续把脸埋进软软的床垫里。
谢涵无法,只能暴力把人抓起翻了个个儿。
床上小人憋红了脸看他。
他摸了摸袖子,摸出来一包……粽子糖,打开拿出一颗,哄道:“先吃一颗,再喝药,就不苦了。”
谢沁看看粽子糖,看看药,再看看期待脸的谢涵,最后两手捧起药碗,气冲山河地咕嘟咕嘟往下灌。
总算把这不省心的家伙给哄好了,谢涵看看天色,最终出了宫门。
他之前已差人呈上豫侠生平:豫侠,郑人,幼年丧父,母亲改嫁,有异父兄弟二人,文武兼备,及冠后孤身入齐,已有三年,先做的狐源门人,半年前成了田部吏,始终未得重用。
唉,狐相日理万机、锁事繁多,无瑕顾及门人,最终导致这样一个人才被埋没了三年啊。
谢涵到底想做做最后的努力,来到对方租的宅子前。
没想到人正拎着个包袱,牵着匹高头大马走出来,见到他,愣了一下,“太子殿下。”
“是孤。”谢涵点头,看那匹皮毛流光水滑的骏马,“好马。”
在爱马的人耳里,夸他的马可比夸他这个人还要让他高兴一百倍,豫侠平板的脸动了一下,嘴角微勾,摸了摸马耳,“疾风,千里挑一的好马。”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疾风怕是很寂寞罢。”谢涵看着疾风灰色的圆瞳,想到自家照夜白,“孤也有匹千里挑一的照夜玉狮子,名唤照夜白,他傲得很,从不肯与其他马在一个棚里,或许他们能交个朋友?”
豫侠看他一眼,“或许罢。可惜没机会了。”说完,翻身上马,“齐殿下当初在阳溪君手下救我一命,改日再报。”
“如果孤非要你现在报呢?”
豫侠叹一口气,又下马,拱手道:“您说。无论您说什么事,只有不违背侠义礼法,豫某一定去做。”说完又道:“经白日一事,豫某既不可能进您的东宫,也不可能做须大将军的先锋官。”
谢涵眼珠一转,“救命之恩,自然要以命相报。不如这样,你从今日起贴身保护孤,何时救了孤一命,何时算还清了。这不违背侠义礼法罢?”他用一种“瞧,多好的法子啊”的口吻道。
豫侠顿了一下。
谢涵是什么人啊,大国太子,保护他的人不计其数。看他只是来他这儿一趟,门外便已甲士密布。
要救这样一个人一命,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等到。
他寡淡的脸皮波动了一下,渐渐变黯,“好。”
好罢,谢涵承认他有那么点无赖,但非常时刻非常手段,否则这一放走人,或许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了,又或许再见到已是敌对。
看对方略为暗淡的面色,谢涵想:对方也许已经有了个明确的方向,却被他半路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