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24)
正好省了他们的口粮,反正没其他吃的。
赵峥宇明显不信,“怎么可能!?”
他来小苍山三十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缺灵米的情况,他们后山八十亩的灵田!里头可全都种着胭脂灵谷,谁家缺灵米他们小苍山也不可能缺!
当即皱着眉头质问丁六,“定是你手脚不干净,拿了我们的灵米去换灵石,是不是?”
丁六怒极,“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在饭堂里干了近二十年,何时有过拿灵米去换了灵石银钱的举动。
倒不是他没生过想昧下点灵米的想法。
确实是有那个贼心没贼胆。
落日镇多大个地儿呀。
里头有几个地头蛇、做些什么营生、住在哪里?在这片待了几十年的顾砚哪样不知道?
他刚来小苍山的那年,偷偷昧了点灵米去卖,前脚刚找到收灵米的小贩。
后脚就被连人带东西拎到顾砚跟前去。
顾砚倒也没当着那小贩去翻他背的东西,只是低声跟人道了声谢,领着他从落日镇走回了小苍山。
近百里的山路呀。
周围丛林密布、荒无人烟,摇曳的树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魑魅鬼影,阴气森森。丁六在跟在后面,在阴森中是越走越心虚、胆战心惊,生怕顾砚是察觉了他偷卖灵米,杀人抛尸。
越走越心生忐忑,越走越害怕,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小苍山。
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饭堂里。
浑身跟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全是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出来的汗水,鞋底早就被磨烂得不成样子,剩下两块烂布片挂在脚踝处,脚底板也被磨得鲜血淋漓、十根脚趾更是如同钻心似的疼痛。
后来每每回想起来,恍若是去炼狱里走了遭。
脚底的伤更是足足养了半个多月,才勉强结痂,疼痛倒还是其次,等伤口开始愈合、痒到了骨子里还不能挠,才最是难忍的时候。
搞得丁六至今都记忆犹新。
打那以后,丁六每次心生邪念,就会想起那个顾砚带他走回来的夜晚。
夜黑风高,四周寂静无声,耳畔阴风阵阵,最是杀人毁尸的好时机。
刚生起的那点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加上顾砚允许他们开灵田,又愿意带他们去落日山脉里采摘灵植挣外快,他的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自然不会铤而走险冒着被杀的风险偷卖灵米。
此刻听赵峥宇提及,丁六顿时恼了,“清扬真人最是温和大度,大师兄向来都赏罚分明、明辨是非,怎么到你这儿就敢血口喷人,信口胡说?”
说着自口袋里摸出个玉简甩给他,振振有词、毫不心虚,“幸好我早有准备,去年胭脂灵米收获后留了多少、每天消耗多少都有记录在此,你若是不信,尽管拿着玉简去找大师兄对峙!”
账本原是准备来应对顾砚检查的。
他毕竟惜命且有前科,怕顾砚怀疑他再偷灵米卖,里头的记录都是真实无误。
便是顾砚想起来细查,他也是不怕的!
没想到顾砚没再怀疑他,却是赵峥宇直嚷嚷。
玉简甩出道圆滑的弧线,“当”的声摔到桌面上。
赵峥宇当然不信他所说,伸手就要去拿。
被林真真勉强笑着拦住了,特别善解人意的劝道,“算了吧,二师兄,我相信丁六不会做这种事。”
赵峥宇被林真真拦了,也就没再伸手,
换作以往,丁六见林真真说信任他,少不得要心生感激,觉得林真真人好心善。
往后也会对林真真投桃报李,越发亲近。
但此刻听到这话,他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真要是对他信任有加,又怎么会任由赵峥宇出面来找他麻烦,刚开始为何不拦。
非得等他拿出记录玉简来才想着拦。
若是他没有因为担心顾砚检查,提早准备了玉简记账,此时不得被赵峥宇给冤枉死。
林真真此时拦着赵峥宇看玉简。
究竟是信任他,还是怕赵峥宇从里面发现什么?
丁六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相反因为他灵根杂、资质差,打小在泥地里摸爬滚打,从不介意用最阴暗的想法猜度旁人。见赵峥宇满面怒容,心里并不愿意替林真真背这个黑锅,“大师兄每年留下的灵谷都足够多,我管着饭堂这么多年,就偏生今年的灵谷不够吃,你怎么不想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赵峥宇拧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要问?”丁六无语。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位赵师兄竟是个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居然还听不懂。再开口时便没什么好气,“都是林师兄做点心时铺张浪费,做一碟点心少说得费十斤灵米,灵米才会不够吃的。你们早先便将灵谷全都浪费完了,如今连累身为师父的清扬真人没有灵米吃,只能跟我们使役一样吃些凡俗白米饭,怎么还好意思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