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凶戾人鱼的饲养员(51)
呼吸愈发灼|热,余纵后退几步。攸关的头发很乱,衣服乱糟糟的,看来刚刚被自己收拾得不轻。
短暂的清明散去,视野又陷入模糊。
余纵背靠着墙,试图用墙体的冰凉让自己冷静,沉声对攸关命令道:“用东西把我绑在椅子上,快。”
绳子,这破地方根本没有绳子。
攸关迅速脱下衣服和裤子,将它们拴起来拧成麻绳状。
不够,太短了。
攸关指着余纵说:“脱衣服。”
余纵利落地脱掉衣裤扔给他,背对着青年在椅子上坐下。攸关拖着“绳”走过去,比划着该怎么下手,一直静悄悄的门外有了动静。
那声音在朝这里靠近,不过几秒钟,陈亚沙的呼喊和砸门声传进来。
“余纵,余纵。”
“你等等我,等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余纵!你不能碰他,要冷静一点,你的意志力不是一直很强吗!”
尖利的声音让余纵很暴躁,他扶着额角,双手死死按压椅子扶手上。看着他光滑白皙的手腕,攸关才知道,他的伤口在悄然间已经愈合。眼眸一动,又去看他的肩膀,险些被撕下来的那小块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陈亚沙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本以为之前和张卯谈过,他即便不愿意采纳,在进行下一步动作前也会提前知会她一声。
毕竟她爸爸是安全部的最高指挥官。
然而她想错了,张卯根本不把她和父亲放在眼里。
陈亚沙两眼愤恨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指甲一遍遍的用力刮过,嘎吱的刺耳声音回荡在金属门的内外两侧,听觉较敏锐的守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胆小地缩到一旁,不敢上前阻止。
声嘶力竭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陈亚沙很害怕,她对余纵的感情是爱情和利益的结合,早在她喜欢上对方后,她就将余纵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无法忍受旁人去触碰余纵,更加受不了余纵和其他人亲密。
脑海中想象出的不和谐画面让陈亚沙头皮炸裂,看不见也听不见外界,大脑不可抑制的酝酿起狂怒的风暴。
“啊——”
无声的尖叫声带着某种特殊力量,震得走廊里的守备大脑鸣响不断,他们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痛苦的闷哼嘶吼。
头顶的灯罩震裂,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陈亚沙的脸上,她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门上,留下无数个很深的凹痕。
内里的锁芯在暴力攻击下走形,陈亚沙的骨头宛如钢铁,那扇隔绝她和余纵的门很快就被拆了下来。
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刚要找人就被一股力量冲撞到了墙上。
余纵将人固定住,审视的目光意味不明,是在探究这具“容器”中蕴藏的能量。
陈亚沙看到人没事,而攸关还算衣衫整齐,悄悄松了口气。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她抬手去拉男人的胳膊。
余纵没有避开,冷冷看着她问:“刚刚的声音是你发出的?”
一旁的攸关缓过劲儿来,落水狗一样狼狈靠坐着。刚刚的声音化为了实质,头顶的灯和监控当场爆裂,大脑和脏腑中有股力量在震动。并且无法分清那声音是出现在耳朵里,还是大脑中。
好在持续时间不长。
他手捂着额头,难受间还不忘偷看两人。
余纵竟然没像上次那样排斥陈亚沙,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间有发展的可能吗?难道是经历了刚刚的小电影,主角突然意识到,与其反抗不如换个人躺平享受?
以前吧,攸关认为主角不被情爱所动,只修无情道搞复仇,又坏又酷还让人心疼。
眼看着要上演爱情戏了,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听说爱情魔力巨大,无味就无味吧,只要人不走歪路就行。
趁着没人搭理自己,他做贼似的打算开溜,走到门口忽然发现不对劲,里面两人怎么突然没有声了?
余纵捏着陈亚沙的肩,胳膊上的肌肉隆起,显然是在使劲儿。
攸关脚下停住,悄悄靠拢,陈亚沙的两只眼睛直直盯着余纵的脸,里面毫无情绪波动,像两颗无机质的弹珠。
“她怎么了?”顺嘴问了出来。
余纵一言不发,眼帘半垂着斜斜扫了他一眼,攸关立刻夹着尾巴跑了。就是没走太远,他不知道主角究竟在做什么,但项目失败的话张卯会随时赶过来。
墙壁的另一侧,余纵松开手,陈亚沙闭着眼睛瘫软到地上。
听见扑通一声,攸关心痒难耐,抓耳挠腮,把脑袋探了进去,头顶恰好撞上一堵“墙”。
抬头一看,主角正低头跟他对视,少见的唇角带着一点笑。
浅笑暖化了他冰冷的五官,深邃森冷的双眸变得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