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鹤+番外(98)

作者:遇丘勒

赵应祾窝在赵应禛怀里舒服得不想动弹,走路都是享受,衣篷外的话语杂音都是真的耳旁风。这位被他查得切树倒根的假想情敌一时半会儿还惊不起半点涟漪。

赵应禛看了李小常一眼,点点头。

这算宫中不成规矩的“卖人情”,这些情报倒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可能只是废话两句。他们当然也不奢望当主子的能真卖做奴的一个面子,但只要枝儿丢出去了,好也就算示了。

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大太监李才安站在正门等候多时,行了礼便领众人往里去。

“老奴没想到九殿下也来了。”李才安落后两人一步。

“前些日子殿下都没去早朝,奴才便猜您定是抱恙了。可惜年关将至,又有齐王一事,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抽不出空来。殿下可别在心里埋怨圣上。”他语气带笑,却又恭敬不失礼。

纵使皇帝不在乎这个儿子,但瞧着九皇子和三皇子关系如此亲近,他们这些下人还是会说些客套话的。

“多谢公公关心,父皇不怪罪我没去请安就好。”赵应祾又一副唯唯诺诺模样,似乎提起皇帝都让他不安。

李才安但笑不语,恭敬敲开御书房的门,弯腰请众人往里去。

几人进门后便朝皇帝行大礼,又朝正站在书桌旁磨墨的顺贵人行礼。

顺贵人饶忆先微屈膝避开身,低眉垂目,宝髻瑶簪。

赵应祾不动声色打量一番,一身霞襟映深红,确实挺美,是典型讨皇帝老儿喜欢的庸脂俗粉。

皇帝让顺贵人先进里屋去,回过头来才像突然看到一般问道,“你九弟怎么也来了?”

赵应禛上前回道:“祾儿去探望应霁,正巧与我碰到,便想一路来给父皇请个安。”

“哦?”赵昌承终于正眼瞧了瞧赵应祾,“算你有心了。”

进门后赵应祾便不再倚着赵应禛,从肖杨手里接过拐杖便自己慢慢走着。

此时他又一跷一拐走上前,拱手弯腰给座上父亲说吉祥话。他话语中字句都咬得很实,似是胆怯之人怕出错又想表现一番,因而字正腔圆得有些滑稽。

“行了。你腿脚不方便,就和以前一样免了请安,不要到处折腾了。”皇帝摆摆手,叫李才安带他下去歇着,“你五皇兄现在不好,你别又出了什么事让太医院还要去皇子所忙活。”

赵应祾状似失落地应下,由着李才安带他到隔屋偏殿喝茶休憩。

只是他退下时见着赵应禛向他看来,未言片语,神色也不变,他偏偏晓得他在安慰他。

他说:“等我片刻。”

待御书房的门重新关上,皇帝端起瓷杯慢悠悠喝一口茶,宛如不经意问道,“赵应祾很喜欢缠着你?”

“祾儿幼时住在三皇子府数年,确实同我要亲近些。”赵应禛望向其父,笑了一下,“祾儿常年在宫中,也没有其他往来。如此年纪确是要被憋坏了。”

“他啊。”赵昌承将被子放回桌上,瓷木相碰,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他性子本来就乖僻,回孤人的野性去不掉,不合群也正常。”

“他最近不是在翰林院忙着,便算是进步了罢。”赵应禛也不知自己竟会笑着说这些迂回的话。

在庆州十年众人直来直往,差点忘了顶头上还有位说一不二的九五至尊,需要人供着。可真是半句都不能惹了对方不快。

但他不喜欢他提起赵应祾的语气,从来都不。

“天下都传你心慈,确实半点不假。”皇帝也笑了,“你作为兄长友爱,朕也甚是欣慰。”

“是父皇教导有方。”赵应禛拱手垂眸。

心慈?

天下有谁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庄王?那可是真的要叫人笑掉大牙。

赵昌承从桌上拿了本奏折出来,示意赵应禛和两个将领坐下说话,上面那个话题也算翻篇了。

虽然上呈的书信中已经写得很详尽了,张行还是又大概交代一番此次归京以及留驻元、蓟两州的北府军动向。

皇帝点点头,朝赵应禛笑道:“也不知你这一个月去哪逍遥了,这些事倒安排得还看得过去。”

赵应禛面上沉稳,拱手道:“是儿子的错。”

“你又有哪里错。”赵昌承摆摆手,“就是大理寺处理赵合那事还没完没了了。但这都是他们办事不力,你也不用去担。”

“只是外面莺莺燕燕该玩够了,全天下身家品相最好的姑娘还等着你赵应禛挑呢!皇后往元州寄去的那卷画册可看到了?”

赵应禛面不改色:“我往浚州去了,倒是还未曾见过。”

“那改日朕再叫她往你府中送去。”

赵应禛自然不会当场拒绝,心下却难得走神,想路濯竟被说成招惹自己的野路子,实在是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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