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92)
楚心乐瞥他一眼,眼尾和唇角都勾起来,他把手伸过去,又在侯营哪快抓住时收回来,说:“什么不凡啊,假的,瞧着好看带来玩玩,真的我也买不起。”
他说话总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人瞧不出是真是假。
楚心乐进屋,正巧看见下人往药壶里加东西,那股子血腥味连苦药味都压不住,楚心乐上前一步瞧,盆里是猩红的血块。
“这是......”他问。
侯营囡看一眼就移开,说:“这是猪血,炼药必备的。”
“猪血?”楚心乐挑眉瞧侯营囡,他可不记得猪血的味能这么大。
侯营囡无视他的质疑,安抚地哄他一样:“这东西味大,沾上了要仔细洗才能去掉。”
楚心乐听懂他的话,二人又去屋外待着。
刚出门,不远处就走来一人,是施甄冥。
楚心乐觉得自己有好久没见他,看来施恩择那边不好对付,施甄冥整个人比从前看更老了,满眼遮盖不住的戾气。
“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楚心乐装出一副畏缩胆怯又稍带仰慕的模样,跑上前。
侯营囡也被人扶上去。
施甄冥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楚心乐,他看侯营囡,问:“今日的药可炼好了?”
侯营囡不知为何有些怕他,原先平起平坐的兄弟样全没了,他点头,答道:“马上了。”
施甄冥没作回应,这才肯看一旁的楚心乐。
侯营囡心思缜密,见状立刻说:“我去看看屋里的药。”
等他消失,楚心乐还维持原来模样。
施甄冥嗤笑一声:“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楚心乐摇头,朝施甄冥说:“大哥,我就是这样啊,怕你又仰慕你。”
“呵......”施甄冥觉得恶心,眼里的狠又重几分:“命可真大,两次,都能活下来。”
楚心乐将手背在身后,一手不断摩挲玉镯,思付片刻,说:“大哥何必如此呢,从前的记忆我在河里全都被水冲散了,都说是我自己跳下去,那我认了,可这次大哥为何又要赶尽杀绝,我说了,葭铭一直都在帮大哥呢。”
施甄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声音低得不像话:“你帮我?你利用我把侯林昌拉下来,难道不是想要炼药办这个职位?可惜施恩择没如你愿。”
楚心乐神色无辜,他睁大眼看施甄冥,有些苦恼地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要真是这般蠢笨,那还不是拖大哥后腿?连施恩择都能想到的事,我又为何要冒险去做呢?”
施甄冥似乎被说动。
楚心乐的双眼没有任何躲闪,他明白如今的处境,若是露出一点畏惧来,那么全都功亏一篑。
“也是,你可不像是会冒险的人。”施甄冥点头,又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楚心乐朝人行礼,转身走进炼药屋里。
他能感觉到身后施甄冥的眼神,他躲不开。
楚心乐一步一步走得坚定,本来两三步的路程却显得异常远,楚心乐眯眼,在方才的对峙中寻摸出些新的东西。
施葭铭从前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啊......
今日回来的晚,楚心乐不打算吃晚饭,让青竹玉莲去歇着,和霍刚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感觉累得无法抬手,这才回房。
尘凡把今日从施府书房偷来的几本图志放在屋里桌上,见楚心乐进来,便退到一旁,给人倒上杯茶。
楚心乐接过茶润一口,伸手翻图册,问:“就这些?”
尘凡点头,说:“施府只找到这几本。”
“已经够了,去歇着吧。”
尘凡得令退出屋。
楚心乐翻着书册,油灯摇摆,有些晃眼,他还没沐浴,身上的汗浸湿衣衫,他拿出帕子擦干脸上的汗,放到一旁。
“还不睡?”熟悉的声音打断他,楚心乐翻书的手明显放慢。
里屋的帘子被撩开,邢雁鸿走出来。
“看来这习惯改不掉了。”楚心乐没看邢雁鸿,依旧垂眸看书。
邢雁鸿也不在意,仿佛从前的事没发生过,他坐在一旁,拿过楚心乐喝了半杯的茶慢慢品,说:“三公子没打算改。”
之后又起身站在楚心乐身后,朝前倾身,双手撑在他两旁的椅把上,把人圈在怀里,头稍低放在楚心乐左肩,与之耳鬓厮磨一样,瞧楚心乐手里的册子。
“中原地形图?”低沉的嗓音在楚心乐耳边响起,恍惚间两人似乎还在那夜的酣畅淋漓,“要逃了?”
楚心乐没理他,耳垂却渐渐漫上红,他故作镇定,说:“是呀,把地形记下来,方便跑呢。”
“死记硬背可不好,三公子教你。”邢雁鸿右手指上汝南,“中原地大物博,分七大洲,而坐落于西南角的汝南与其他六洲离得远,再加上西东各围永宜山和孤鹜关,南横云台关阻挡,仅有北面汝燕马道直通燕都。”邢雁鸿不再指汝南,而是改向汝南东北方的燕都,顺便摸一把楚心乐的手,接着说:“燕都南有燕琅海道与琅琊相连,东有燕奉海道同奉天相接,北面又连赤天粮马道,不过两年前这条道被奉天的土匪占了,堵住过不去,相当于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