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上(101)
女子乌发间满盈的女儿香勾得贺凛心绪荡漾,胸腔叫一股甜蜜又难耐的情愫所填满,酸胀得心尖都在发颤。
最终缓缓沉积在心底,化作绵绵情意,愈发浓烈。
*
出发这日,晏明月没瞧见苏延的身影,四下看了一圈后,待贺凛坐上马车便开口问道:“苏太医呢,怎未见他人?”
贺凛目光朝马车窗外撇去一眼,很快收回眼神,探手撩开了落在晏明月额前的一缕碎发,漫不经心道:“苏延要回老家过年,此处过后便不同路了,便叫他一早自行赶路了。”
晏明月疑惑地看了眼贺凛,似想从贺凛眼中瞧出些什么来,却并未见他神色异样,这才小声嘟囔着:“此前不是还说,担心苏太医一人会遭不测,如今刚发生那样的事,怎还……”
贺凛眸光一沉,别过头去没叫晏明月再瞧见他的神色,只是淡声解释道:“计划本就如此,那些事本王已处理妥当了,娇娇也无需忧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晏明月一愣,抬眸道:“如何解决……王爷,你说过不会瞒着妾的,伯西候一事,事关重大,即使他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可要如何向朝中交代,可会对王爷有何影响,还有……”
话还未道完,晏明月便被摁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头顶贺凛目光沉沉看着她,指骨轻刮过她的鼻梁,嗓音醇厚:“娇娇可信得过本王?”
那日沉船上,晏明月也这般问过贺凛。
贺凛毫不犹豫的,重重地点了头。
晏明月亦然,望进贺凛深邃的眼眸中,眸光闪动,郑重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贺凛抱了个满怀:“那便足矣。”
晏明月心头还堆了好些话未能说出口,心思混沌之际,却有细密绵软的吻一一落下,叫她心神一乱,自也再无法将那些碎片拼凑到了一起。
自淮安一路向南,气候变得逐渐干燥起来,天气也不似在北方时的寒冷,身上衣着轻便了下来。
连日赶路,叫晏明月娇贵的身子消瘦了不少。
这一带的确很是贫瘠,连在吃食上也逐渐大打折扣,晏明月终日有些寝食难安,却又担忧叫贺凛瞧出些端倪来,每日无事时便会在马车上打盹,到了落脚的地却又时常不见贺凛身影。
他似乎很忙,晏明月也不曾打扰和追问过。
原本贺凛这一路,便是要追查一些有关叶萧造反的证据,前世他能有如此缜密的部署,且在叶萧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杀了个措手不及,自然前期是做了许多充足的准备的。
晏明月自知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偶尔身子骨难受得紧的时候,还是会隐隐生出几分委屈来。
银翠端着一碗甜汤入屋时,便瞧见晏明月一脸憔悴,若有所思坐在书案前,目光空洞。
这些日子以来银翠时常会瞧见晏明月这副模样,每每瞧见心底都担忧不已,她连忙踱步到书案前,放下甜汤轻声开口道:“王妃,喝些甜汤解解乏吧,您白日在马车上睡了多时,若是夜里难眠,还存有一些未用完的凝神香,奴婢这便帮您点上。”
晏明月自神游中回过神来,兴趣缺缺地看了眼以往总能叫她眼前一亮的甜汤,而当银翠将甜汤盅罐的盖子掀开时,却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不可抑制地朝一旁捂住嘴偏了头。
银翠一愣,忙上前道:“王妃,您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何不适?”
晏明月这些日子一直精神不济,可她不愿叫贺凛知晓了去,便从未找过大夫来看过,偶尔露出些许疲色,也会在贺凛出现之际顿时一扫而空,强打起精神来,似乎也叫人发觉不了什么。
可银翠还是觉着奇怪,贺凛那般精明之人,什么事都能洞悉一般,怎自家主子这点小伎俩他也未曾发现,还一日比一日忙碌,如今已是接连两日叫晏明月独守空房了。
晏明月这头缓缓摇了摇头,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甜汤,下意识避开了些,也压根无要动用的样子。
银翠不忍见晏明月这般苦了自己,忧愁着一张脸忍不住规劝道:“王妃,不若还是请大夫来替您瞧瞧身子吧,亦或是唤王爷来看看您啊,您这般自个儿扛着,奴婢瞧着实在是忧心不已。”
晏明月摆了摆手,坐着不太舒坦这便起了身朝床榻走去,嘴里轻声道:“不必了,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清楚,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叨扰了王爷,如今王爷事务繁忙,便更不可能这般扰了他的心绪。”
“可是王妃您……”
晏明月已浅坐到榻上,伸了手示意银翠替她更衣,这便止住了银翠的话:“不必多说了,本宫有些乏了,既是有凝神香,那便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