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跑路后,病弱郎君吐血三升(162)
明明裹一身毛,该臃肿才对,却单薄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不过也确是有人在一旁搀着他,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传过话的小太监。
这一幕陆风鸣见怪不怪,沈廉和时慕白却都有些恍惚。沈廉是想到当初病入膏肓的时慕白了,时慕白则是单纯的愣神而已。
不过也只是一瞬,时慕白就回过神来,带着沈廉上前拱手行礼。
“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草民……”
“孤能进去讨杯水喝么?”太子打断时慕白礼节周到却疏离冷淡的话,苍白骨感的脸上挂着儒雅温和的笑:“没有什么太子殿下,只是弟弟来看看望兄长而已。”
一番话,让旁边搀着他的小太监和陆风鸣齐齐红了眼眶。
“太子表哥……”
“哭什么?”太子好笑的睨向陆风鸣:“孤与兄长难得重逢,都没抱头痛哭,你倒是哭一个看看?”
“没哭。”陆风鸣抽抽鼻子,偷偷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沈廉的袖子扯了扯。
沈廉叹气:“外头风大,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时慕白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却没有先进,而是一把握住时慕白伸出的手掌,带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第126章 各人各命
“牵手了牵手了!”
“太子表哥和大表哥牵手了!”
沈廉脚步一顿,看看前面拉着手往里走的兄弟俩,再看看激动的恨不得吃手手的陆风鸣,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这一脸嗑cp的激动是怎么回事?
这陆风鸣没事吧?
“牵手就牵手呗,人家两兄弟拉个手怎么了?”沈廉抬手把凑过来说悄悄话的陆风鸣推搡开,快步拉开距离:“有毛病在这瞎激动。”
沈廉才不会承认,他这是因为陆风鸣古怪的表现,内心的酸鸡上线了。但人家是兄弟,他这酸的没道理,还不好明着酸,就憋屈。
“你这人……”陆风鸣追上沈廉:“人家两兄弟出生就分开,二十几年才见面拉小手,能不激动吗?”
“大手。”沈廉面无表情。
“这不重要。”陆风鸣开始引导沈廉换位思考:“换了是你,一出生就和兄弟姐妹分开,几十年才见面,你会不会激动?”
沈廉当真换位思考了一番,然后摇头:“不会。”说罢瞪陆风鸣一眼:“又不是牛郎织女,有什么好激动的?”
“只有牛郎织女才配激动吗?”陆风鸣撇嘴:“你真无趣。”
“你倒是有趣。”沈廉冷笑:“人家兄弟俩都没激动,你在这激动的都快吃手了,德行!”
“你……”
“我怎么了?”沈廉转头挑眉:“我是你表嫂。”
陆风鸣哽了哽:“你不是不喜欢这称呼?”
“欺压你的时候我就挺喜欢的。”沈廉毫无心理负担:“小屁孩儿,对表嫂我放尊重点,不然回头给你大表哥吹枕头风,让他抽你。”
陆风鸣:“……”
不要脸!
两人在后面斗嘴,太子听得有趣,忍不住笑了笑。
“风鸣这小子特别能闹腾,也就咱们受得了他。”太子看了眼时慕白:“原本未经你允许,不该来的,只是辗转难眠,还是没忍住想来看看。”
时慕白垂眸看了眼被太子紧握的手,保持沉默。
“若是事情没闹开之前,孤诸多顾虑也不敢来。”太子叹了口气:“孤是将死之人无所谓,可不能不顾母后,以及身后的陆家。”
时慕白看了太子一眼,依旧没有言语。
“无论是孤,还是母后,以及陆家,这些年都亏欠你太多。”太子停下脚步,缓了缓气息,才道:“当年咱们同日出生,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选择留下孤把你送出宫,都是一份亏欠,不仅是母后,孤也是。”
“亏欠不亏欠不至于,各人各命罢了,况且草民并不觉得这二十多年来的日子不好。”时慕白这话并不是气话,他是真的不在乎,甚至因为现在多出来的这个身世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而烦躁厌恶。
“看得出来,你是真不在乎,倒是让孤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子顿了顿:“不过你也别草民草民的了,你我本是兄弟,怎么自在怎么来的好。”
时慕白点了点头。
太子看着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有些话,即便是真心,但从孤这个得益者口里说出来,都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太子言重了。”时慕白看向太子:“双生于皇家是禁忌,当年之事大家都有各自立场与难处,不过是权衡利弊,做了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你我更是身不由己,不说我还活着,便是死了,也是命。”
感觉到沈廉不赞同的视线,时慕白安抚的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