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跑路后,病弱郎君吐血三升(102)
时母点点头。
“哎……”李德全长叹口气:“姑姑有所不知,自打太子殿下重疾不治,皇后娘娘大受刺激,经常神志不清,嚷着当年是双生子。”
“什么?!”时母心头一紧,面上却只见急色震惊,不见慌张:“太子殿下,殿下……那皇后娘娘她……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李德全眯眼将时母的表情尽收眼底:“更别说那是宫里,母凭子贵,唯有皇子才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太子殿下没了,即便是皇后娘娘,这往后的处境也难咯,也难怪会疯言疯语嚷着还有一个儿子。”
“这……”时母皱眉沉思,片刻抬眼:“当年我虽伺候在旁,但接生是稳婆的事,我们这些奴婢实际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倒个血水打个杂的,当时娘娘产下龙子之时,我正好去了外面,回去孩子已经在襁褓之中,当时确实只有一个。”
别看时母说的肯定,实则却是两口话。
不在场,看到的是一个,但到底一个还是两个,不好意思,不知道。
这机锋打的极妙,李德全没有铁证之前,便不能纠缠不放。
时慕白开始那句自我后,就没再开过口,这会儿听到两人的对话,给沈廉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停。
第79章 目瞪口呆
李德全等人并没有赖在时家,见问不出什么东西,便离开了。
将一行人恭恭敬敬送出门,时母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回走。
“娘!”时慕白叫住时母。
然而时母只是脚步顿了顿,停都没停。
时慕白还要再叫,被沈廉扯了扯袖子阻止了。
“客人还在呢,晚点再说吧,也给娘一点时间。”沈廉拍拍时慕白的肩膀。
两人过去前院,时家那些族人果然都还在,面上都是真切的担忧,一见两人就围了过去。
确切的说,围的是时慕白,沈廉只是顺带,反正围了也是被无视的主。
一个个机关枪似的一张嘴,只管对准时慕白突突突。
“方才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是啊,他们来做什么?”
“慕白……”
“没什么事。”时慕白打断众人:“不过是娘故人,路过此地,进来打个招呼而已。”
听他这么说,大家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大家早就散席,不过是因为担心才在这一直等着,如今得了准话,便没有多留,纷纷离开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堆农活等着呢。
人都走光了,这边自有人收拾,时慕白站了一会儿,和沈廉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时慕白也是坐在桌前出神。
方才时母和那太监说的话,傻子都听得出来时慕白身世有问题。从民妇儿子一跃变成皇后儿子,这跨度太大容易扯到蛋,是个人都会消化不良。
沈廉没有打扰他,准备去屋后的药地浇水锄草,至于剩下的生日礼物……还是等晚上时慕白缓过来再说吧。
有下人帮忙打理,地里的杂草其实不多。只是这玩意儿跟见风长似的,几天不管就能冒出一茬新绿。
还是得锄。
锄完草,浇完水,看着那片竹林,沈廉忽然突发奇想,馋起了竹筒饭。
想到就干,回去拿上斧子就进了竹林。
挑了一根适合做竹筒饭的竹子,砍倒后拖到空地,沈廉麻利剔掉枝丫,一脚踩着竹干,一手扬起斧子,正准备分段,身后就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
“廉娃,廉娃?”
沈廉转头张望,却没看到人,以为是听错了,回头正要继续,声音又响了起来。
“廉娃,这里,是阿奶啊!”
这次沈廉听真切了,声音是斜后方传来的,循声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满头花白身穿补丁衣裳的老太太,挎着篮子佝偻着背躲在一丛竹子后朝他招手。
沈廉不知道这老太太是谁,但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声音,是刚穿过来,昏迷时听过。
这人是……原身的奶奶?
尽管已经认出来人是谁,但沈廉并没有过去。
老太太倒是慈眉善目,见他不过去,便自己走了过来,人还没走近,眼泪就蓄满了眼眶。
沈阿奶停下脚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这才快步走到沈廉面前。
看着眼前的孙子,她想说廉娃受苦了,但看着那白白嫩嫩,明显比在家长了不少肉的脸,话又说不出口了。
“廉娃长好了,不仅贴了肉,人也瞧着更俊了。”沈阿奶眼睛红红的,却笑露一口豁牙:“就是委屈我们廉娃了,都怪阿奶人老没用,护不住你。”
沈廉依旧没有做声,他想看看这老太太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