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法医毕业(195)
“孤知道。”
他一开口,太子就知道他要说会么:“早已习惯,并不会因此难过或伤心。”
苏懋:……
这是被忽视到了什么样子,才连一点点期待都没有?
不过太子不用问,就知道他话间隐意,想是早明白了昨夜帐篷周围,护卫的力度问题。
“我不是没死,别皱着脸。”
太子伸手,捏了把他的脸:“你且想想,就算昨晚我们没出去,就在那个帐篷里,又能如何?他们哪一个,能杀得了我?”
他心灰意冷,整天什么都不管,随便外面兄弟们怎么玩时,都没人能杀得了他,现在他打起精神,卷土重来,准备充分,竟能让这起子笨蛋得了手?
做什么美梦呢。
苏懋还是担心:“可‘敌国要求’一事屡屡被提起,现在还死了一个皇子,朝野内外人心惶惶,皇上又不帮你,局势这样被推着往前走,只怕——”
“不怕,”太子唇角噙着浅笑,“到现在,你对我还没有信心?”
“只要我不想,没人能杀得了我,只要我想,我就不会是一个人。”
苏懋有点不明白,这话说的有点没头没尾,什么叫只要想,就不是一个人?这话绝对说的不是他,无关情爱。
太子提醒:“忘了我娘姓什么了?”
苏懋恍然大悟:“裴。”
圣敬裴皇后出身不算高门,却是名门,裴家数代经营瀚海书院,瀚海书院无视朝堂,无视规矩,唯才取用,数代山长皆是裴家人力压群雄,一场场比试赢下来的,所有人心服口服,而今满朝文官,有六成以上在瀚海书院求过学,有两成,听过瀚海书院先生的课,瀚海书院在读书人心里是神圣的。
裴家教过的学子不一定都是朝臣,但厉害的朝臣,一定曾是裴家学子,裴家虽祖训不入仕,不上朝堂,影响力也是无穷的。
只是因为裴皇后入宫后,和裴家并无来往,太子不管少年之时,还是被废,都未曾与外家有过过多联系,因而经常被忽略,可血脉这种东西斩不断,有时的不联系,是一种姿态,一种保护,而到了该用的时候,只要不是作恶,带来的是正向结果,是大义,裴家风骨在那里,为家为国,又怎会不帮?
苏懋一点都不怀疑裴家的选择,国难之时,天子携宠妃南逃,圣敬裴皇后与太子撑起了国都,皇后甚至以身殉国,这是裴家的家教,他们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太子也非常人,少年时崭露头角,文韬武略,文武双全,治世能为,城府策略无一不精,还胸怀广阔,以民为先,可以不惜性命保护疆土,护佑百姓,这样的储君,难道不值得拥护?
他们帮太子,并非帮自己的血亲,而是为了我朝的将来。
敌国那点心眼儿,在他们这里转不过半息就能明白,他们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在关键时候,站在太子身边,所有风浪便能平息。
太子见他想明白了,亲了下他手背:“现在可放心了?就算我真的本事不济,连这点小场面都控不了,也会有人帮忙,接下来不用担心,只消集中精力,沉下心来破案就是。”
苏懋耳根微烫:“……嗯。”
太子见他可爱,揉了下他的头,笑了:“虽然这样说有点幸灾乐祸,不是君子之风,可四皇子死了,确实对我来说不算坏消息,如果查到最后,凶手是大皇子——”
苏懋眨眨眼,那岂不是赢麻了?
接下来哪还有对手,还有谁!
“我的坏心眼,懋懋可喜欢?只说给懋懋听。”
“我……”苏懋感觉现在的太子有点不君子,不君子的太子,稍稍有点可爱,“那以后,都说给我听,只说给我一人听。”
太子就吻了过来,有点重,有点……失控。
苏懋本来也沦陷了,只是不小心踢到桌子,发出好大声响,打断了这个吻。
他赶紧推开太子,坐正,强硬拉回正题,压制彼此的蠢蠢欲动:“殿下可还有其他线索?”
太子深深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说了一个字:“有。”
“帐篷外脚印繁杂,我的人仔细验查过,保存完整的不太多,根据特点来看,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加之姜玉成那边的消息反馈,几乎可以肯定,章皇贵妃来过。”
“脚印看上去有不同踩踏的痕迹,像是故意毁灭痕迹,加之昨晚太多人过来,再有皇上的禁卫军殿前司来回巡查,搜找消息,脚印就更乱,想要靠脚印来找人,基本上不可能。”
苏懋沉吟片刻:“本案看起来很突然,骇人听闻,痕迹又太复杂,似乎每个人都有动因,但查起来其实也并不难,只要能清晰准确的确定每个人的时间线,找出毒药品类,持有者,基本上就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