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187)

作者:道是无

傅治也回了个冷笑,外带一声轻哼。

“还是不肯说?”傅阶负手踱步,“先前陆子溶给本王支了个招,说若想要什么人就范,就要拿他最在乎的东西来胁迫。可我想着,父皇整日念叨着长生殿,似乎也没什么在意的东西……”

只在听到陆子溶的名字时,傅治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不过仔细想来——还是有的。”傅阶突然高声命令,“来人,将他绑上!”

几个随从冲过来,把傅治的手脚腰部和椅子绑在一起。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背缚双手被推进屋,她双腿有疾站立不稳,由着人架着。傅阶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傅治对视。

“怜儿!”傅治惊呼,下巴几乎掉在地上,“傅阶,你要做什么?!那可是你母亲!”

“你兴许还不知道,你心尖尖上的太子被陆子溶捅了三百多刀,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父皇没见到那惨状真是可惜,今日我就邀父皇一起,瞧瞧将人凌迟是怎样的风景。”

傅阶一抬手,一名随从毫不犹豫地扯开沈妃的衣襟。另一名随从持刀上前,他是跟着吕不为去东宫观刑的,学了点皮毛,第一刀便直接划在沈妃的胸口。

鲜血刺目,她嘴被堵着,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而傅治浑身发抖,拼命挣扎却离不开椅子,颤声道:“你……你放开怜儿!她生养你这么些年,连谋逆都帮着你,你这个逆子!怎么可以对你母亲……”

傅阶漫不经心,“我本无意弑父弑母,但倘若你还是不说玉玺藏在何处,我就只好在你的怜儿身上捅个三百多刀,等她血尽而亡,再送你们合葬了。”

半晌没等到回应,便又是一刀划下去。只用了半刻,沈妃已面目全非,浑身血流如注。傅阶取下她口中布条,凄厉叫声充满屋室。

傅治涨红了脸,起初还能骂上几句,而后便渐渐说不出话来。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他突然大喊:“在南湖的淤泥里埋着!”

一个阴狠的笑容渐渐在傅阶脸上绽开,他摆摆手,随从扔掉了刀,将沈妃往边上一推。她腿脚无力,径直扑倒在地。

“走,”傅阶从齿缝里咬出,“去御花园,搜查南湖。”

一行人迅速离开长生殿。之后,藏在外头的陆子溶和白忠便进了屋。一见屋里情形,陆子溶眉头微蹙,去查看沈妃的状况,白忠则带手下给傅治松绑。

“这个济王,他竟用自己的母亲……”白忠恨恨道。

陆子溶则神色平淡,给沈妃出血最重的几处简单包扎了一下,让人去找大夫。他望向椅子里惊魂未定的傅治,沉声问:“陛下和济王说了什么?”

傅治面容呆滞,“朕告诉他,玉玺在南湖的淤泥里。”

白忠一听就急了:“南湖虽大,可他那么多人手,全翻一遍用不了一日。若他找到玉玺,拟旨就更快了,到时候他昭告天下,而援军尚未赶到……陆公子,我们怎么办啊?”

陆子溶没有理会他的这番设想,接着问:“那么,玉玺真的在南湖的淤泥里么?”

“不、不在南湖,它在——北湖的淤泥里。”

白忠哭笑不得,“您怎么不说个远点的地方……他们找完南湖没见着,自然会去翻北湖啊。”

“不只是玉玺,”陆子溶眉头下压,“怕就怕济王在南湖找不到东西,恼羞成怒,对陛下动手。”

“陆公子所言极是。那我们如何是好?”

“无论济王是对陛下动手还是矫诏登基,后果都不可估量。”陆子溶缓步走到白忠面前,深深望着他,“白统领,动手吧。”

白忠慌了,“可是,之前不是说等援军赶到么?我昨夜只劝服了一部分将领,他们来不及告知手下所有兵士……若到时候宫里出了乱子,外头援军兴许还在路上,我们真的要赌吗?”

“宁可乱了宫里,也不能乱了天下。”

傅治坐到沈妃身侧的地上,红着眼眶察看她的伤处。陆子溶只得示意白忠一同离开,道:“请白统领立即调动除长生殿外的所有禁卫军。另派一队到后宫去,将所有皇嗣集中护卫,倘若那三个都活不成,大舜不可后继无人。”

“我现在去东宫,带致尧堂来与你会和。”陆子溶往外走着,雨水的凉意愈甚,到门口时他无端眼前一花,在门槛上绊了一脚,竟蓦地向前一呕,被雨打湿的石板地上绽开鲜红。

最后这一次,来得这样快啊……

陆子溶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

……

芭蕉小筑外,傅陵不顾一身裂开的伤口,跌跌撞撞向角门跑去。东宫有一处角门地处隐蔽,藏在矮木丛之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封死的,这大雨天断不会有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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