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渣了偏执狂(48)
脖子上突然斜插过来一只手指,在她喉咙处滑动,顺着她的吞咽上下起伏,“你在看这里么。”
潜意识告诉山黛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他的长指中取下自己的头发,“快梳洗吧,一会儿该用早饭了。”
祁衍看着自己的指尖,从容地收回,他淡笑着看了山黛半晌,视线定在她的不安蜷缩的手指处。
这回倒不会撒谎了。
他抚了抚微皱的衣袖,顺着山黛的话接了下去,“好啊,今早的饭食,希望比昨日的可口些。”
昨日的难以下咽,今日虽也是清粥小菜,但他却觉心情舒爽,每每瞧见对面的人不安,眼中惶恐,便越发高兴。
“怎么不吃?”他用瓷勺舀了一勺白粥置于山黛唇边,微微向前,瓷勺边缘便陷入红润饱满的唇。
白的白,红的红,很是相称。
山黛只得张唇,一入口,滚烫的白粥差点让她失态,这让她想起了上次的滚烫茶水,从他闪过的笑容可知,上次他绝对是故意的,这次也是。
她起了逆反心理,便是嘴里的粥如何得滚烫,她舌尖抵住上膛,用力,欲将粥吞下。
可就在下咽的前一刻,祁衍的神色蓦地一变,那抹笑容也一并消失,手指掐住她的脸颊,冷声道:“吐出来。”
被他这么掐着,她便是想吐也无法,山黛现在是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没想到的是,祁衍会将他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修长如玉的指节轻缓地动作,顺着舌头,将里面的粥拨出来。
异物在口腔里搅动的感觉着实难以形容,山黛喉头发痒,几欲作呕。
而他抽出的指节上黏糊糊的白粥不断滴落。
山黛看着都恶心,但他却恍若未觉,用帕子细细擦净,指缝,掌心,无一处遗漏。
还抽空抬头朝她轻轻笑了笑。
山黛心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
带着这种古怪的感觉开门下楼,有时候就是这般巧,她一出门就看见从楼上下来的方文柏。
她身后跟来的祁衍捏起她的手,“怎么不走?”
看着温柔,但捏得她的手生疼。
以往觉得他身体弱,但现在看来,哪里需要操心,她该担心自己才对。
方文柏看了眼她们两眼,轻轻点头示意,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两人白日一同从房里出来,这关系确实再明显不过。
视线在山黛面上扫过,下楼了。
等人走后,山黛还站在原地,感受到手掌上的疼痛,她才低头往楼梯走。
客栈外,方文柏正站在马车前,马夫牵着马在和他说些什么,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半晌,道:“山黛姑娘,祁兄,可是要和方某同行?”
虽然昨日闹得不甚愉快,但他看着山黛的背影,心绪却总是起伏。
做不成携手之人,做朋友也是好的。
这是他们家族的处世准则,况且,昨夜确实是他冲动了。
听见方文柏的声音,山黛略有些诧异,这样了态度竟然都能如此温和,不知不觉间,她开始拿他和祁衍作比较,一个好像是真君子,一个总觉得芯子和外表不搭,有种诡异的分裂感。
当然,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祟。
人家客气一下,但她不能顺杆子往上爬,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祁衍就道:“好啊,有劳了。”
他牵着山黛转身马车旁,似乎真打算上去。
山黛拉了拉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但他好似没看见,还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副她们甜甜蜜蜜的模样。
若是昨晚之前,她或许会觉得柔情蜜意,但今日,她只觉得瘆得慌,他又在琢磨些什么玩意儿?
上了马车,三人坐在里面,山黛本想自己坐一边,但是被祁衍紧紧牵着,方文柏在场,她也不好挣脱,只能和他一起坐于马车左侧。
过分安静的气氛流窜,山黛掐了掐捏着自己掌心的手,想让他放开,但没有任何用处。
方文柏的心性确实是好,马车驶进街道半刻钟,他主动引起话题,让几人不至于那么尴尬。
“山黛姑娘和祁兄是哪里人?”
山黛猜测祁衍并不想提及他出生的城池,便胡诌了一个,“在极北之地,地势偏远。”
“原来如此,我倒是去过极北之地的北凌城,你们可知晓?”
山黛哪里知晓,便是青鸾城她也算得上一无所知,更别提这些地方。
眼见着天快聊不下去,祁衍垂眸接话,“有幸去过一次,北凌城四季冬雪不断,城北夜光更是美极。”
“确实如此,若不是路途遥远,倒想再去上一次。”
对话暂时告一段落,靠在马车车壁上的山黛由于昨晚并未睡好,现在昏昏欲睡,猛然惊醒,却是靠在祁衍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