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番外(46)
大概是因为有夏夙卿在身边的原因吧。
从小到大,只要有夏夙卿在身边他就总会觉得安心,看来到现在也还是没变。
不过柴子木依旧板着脸:“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夙卿突然搂住他的腰,在柴子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他纵身一跃就跳到了窗外。
随着夏夙卿的足尖轻点,柴子木只感觉自己两耳生风,心脏噗通噗通跳的狂乱。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柴子木却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柴子木才眨着眼睛清醒了过来:“怎……怎么了?”
夏夙卿负手而立:“我昨日住进来之前就观察了这个驿站,他们后厨有一面中空的墙。”
被他这么一说,柴子木也凑了上去。
这一看他就立马明白了夏夙卿话里的意思。
他们的马厩也太大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小驿站该有的规模,想来南笙他们应该就是被关到马厩的地下室了。
只是关人的地方找到了,他们就两人,上去不是送死么。
像是知道柴子木在想什么,夏夙卿指了指马厩旁边放马草的地方:“那里是入口之一。”
柴子木拧眉:“意思是,潜进去?”
夏夙卿点头:“后厨的入口太冒险了,那里比较隐蔽。”
这倒也是个办法,柴子木点头:“不过要是南笙在就好了……要是有他,我们就能轻易迷倒这一窝……”
柴子木突然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门上:“我真是个猪脑子,要不是说起这个我都忘记了。”
说着柴子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南笙给我的迷香,这东西据说只需一滴就能迷倒一头牛……”
指了指下面的人,柴子木眨了眨晶亮的眼睛:“迷倒这群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夏夙卿接过药瓶:“试试吧。”
柴子木哦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山下走,可刚迈出一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揉了揉额头,柴子木抬首不解的看着夏夙卿:“站这干嘛?不下去么?”
夏夙卿垂眸看着柴子木明亮的眸子,还有那一丝孩子气的怒意,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杨:“就这么下去,保证他们一抓一个准。”
柴子木:……
那怎么办?
看他噘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知道柴子木这是在烦躁,心里最深的一角像是被阳光普照一般的勇气了一股暖意。
夏夙卿语气柔和:“等丑、寅时交接点,一般那个时候人的集中力是最差的。”
那就等呗。
柴子木就地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还好这以入夏,晚风袭来带着一丝的凉爽,倒是没那么难熬了。
只是……
柴子木有点烦躁。
不对,他是很烦躁。
一群山蚊子围着他嗡嗡的转悠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来就没见过像柴子木这么细品嫩肉的猎物,那些蚊子一咬一就是一个包。
这个包正痒的难受,那边的包就又痒了起来。
最令柴子木无法忍耐的是,居然有的蚊子直接无视了他的衣衫,咬在了他的后背上。
偏偏又是自己抓挠不到的地方,柴子木又不想让夏夙卿帮自己挠。
最后痒的没办法了,他只能找一棵树,像只猫一样蹭了起来。
夏夙卿由于常年带着有驱蚊的香囊,再加上他有罡气护体,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
所以看着柴子木宁愿去找颗树也不愿意让自己帮忙时,夏夙卿本来是心有怨气的。
但当他看着柴子木气鼓鼓的靠在树干上左右扭动自己身躯时,又不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柴子木好像向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却总能轻易带起他的情绪。
终是自己从小宠大的人,夏夙卿取下了自己的香囊绑在了柴子木的腰间:“你不要挠的这么厉害,一会破皮了。”
柴子木本来想说不要他的东西。
但耳边的嗡嗡声又让他立马怂了起来:“可我痒。”
夏夙卿无奈抽出佩剑,就地舞了起来。
那刚毅眼神,还有那一丝不苟的动作,再加上如同夏夙卿本人一样冰冷的剑锋。
随着他的舞动,仿佛周边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一般。
就连树上郁郁葱葱的树叶也都跟着夏夙卿的动作沙沙作响,成形了天然的配乐。
在月光的照射下,将夏夙卿棱角分明的脸上洒上了一层淡淡的映射光晕,那墨黑的长发跟着他的身姿摇曳流转,美的就像一副画卷。
柴子木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住了,就连身上的痒也都忘记了。
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夏夙卿,思绪翻涌。
以前自己因发热而被关在院子里不许出府又闲得无聊时,不怎么会聊天的夏夙卿除了静静的陪着自己就会像这样,为自己舞上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