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借助我的力量，才恢复如初。”范渊强忍住恐惧，慢吞吞说着，他极少为自己争取什么，多的是逆来顺受，看魔尊的脸色越来越沉，范渊咽了咽口水，勉强将话补全：“我就这一个请求，还希望你答应。”

魔尊危险的眯了眯眼：“如果说，这个请求的代价是你再也不能恢复人身，不久后魂魄就会烟消云散呢？”

长久的沉默，时间都像是静止了，然后魔尊听范渊轻声道：“可以。”

魔尊闻言当即抄起一旁的杯盏就砸了过去，范渊瑟缩了一下，但他现在是灵魂体，杯盏穿过他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没出息的东西！”魔尊骂完，将“炼狱”中的爱法思也放了出来。

“呦”魔尊微微挑眉，来了兴致：“还活着呢？”

爱法思身上满是血污，大大小小伤口很多，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极亮，从中看不到任何想要放弃或者妥协的意思，他异能也算末世数一数二的强，“炼狱”虽然恐怖，妖魔鬼怪很多，但到底是一个小型世界，有自主运行的规律，爱法思从小到大过的就是刀口谋求活命的日子，他是个成功的“盗贼”，所以在“炼狱”里投机取巧，到底活了下来。

“你再仔细看看这个男人。”魔尊指着爱法思，质问范渊：“你还要救他吗？”

爱法思吃力的抬头，然后倏然愣住。

范渊身体半透明的样子明显不对劲儿，却透着熟悉的怯懦，他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没什么情绪的移开目

光，爱法思却心跳如鼓，感觉“轰轰”雷声将心脏敲击的血肉模糊，他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情绪，却毫无顾忌的艰难伸出手，然后指尖从范渊脚踝处穿过，爱法思眼底浅淡的笑意倏然冻结，他赶紧又抓了一遍，空的……怎么是空的？！

“范渊说让本尊放过你。”爱法思的这些动作在魔尊看来就是知识的盲区，他不懂其中的期待跟挣扎，只是冷冰冰说道：“但代价是他魂飞魄散，永远别想恢复人身。”

魔尊想看到爱法思摇尾乞怜苦苦哀求的样子，他会跪着上来抓住自己的衣摆，全然不顾范渊的死活，一心想着活下去，届时让范渊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他愿意付出一切护着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可没有。

爱法思花了点儿时间才消化完魔尊所说的这番话，眼前人明明跟范渊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格外的高高在上，好像芸芸众生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很吸引不是吗？爱法思最喜欢美人了，可事实是从他看到魔尊回来的第一眼，血都是凉的，这个人明显不是范渊，那么范渊呢……

魂飞魄散的代价，不行！

爱法思那张迷茫的脸逐渐生动起来，他像一只即将露出狽牙的野兽，却没有扑上去撕咬魔尊一口，而是斩钉截铁道：“我不需要！”

魔尊没听清般：“你说什么？”

“我回到那个地方，不需要任何人救我！”爱法思低声：“是我羞辱了你，跟旁人没关系，我一力承担。”

范渊震惊的瞪大眼睛。

爱法思忽然朝他吼道：“蠢货！你怎么还是这么蠢？你跟我什么关系？我们有关系吗？我宁可死，也不需要你来救我！听明白了吗？！”

灵魂体应该是没有眼泪的，但范渊却有种自己已然泪流满面的错觉，他已经不太能分辨爱法思话语的真实性，只当这个人真的厌恶极了自己。

作为旁观者的魔尊：“……”看懂了，精彩！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208章 糟糕

魔尊虽然不懂情爱，但是第一次在这上面打败流华帝，也是源于看过不少话本子，等问题怒到脸上，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魔尊就觉得吧，范渊喜欢爱法思是真喜欢，孩子从小到大什么都让，什么都忍，但内心干干净净，如此自己的神魂在他的意识层才能休眠的那般顺畅，而范渊将爱法思放在心里，是他第一次放进去的执念，一时半刻松不开也算情有可原，但爱法思不同，这人刚愎自用，一边以“盗贼”自居，一边又因为强悍的异能跟在末世打出来的天下而沾沾自喜，他本质不坏，但的的确确，一开始对范渊利用远大于情爱，现在说出这种维护的话，不过是良心作祟，或者忽然顿悟，觉得自己欠了范渊诸多，但欠是欠，爱是爱，两者没关系。

懒得再看他们上演苦情戏吗，魔尊冷声道：“范渊是本尊的救命恩人，本尊自然不会亏待他，就算范渊愿意交换，本尊也不答应，但毕竟……”魔尊蹙眉：“你当初利用的是心性单纯的范渊，而非本尊，若是本尊，你早在动了这个心思的那一刻就死透了！所以本尊可以考虑范渊的意愿，这样吧爱法思，‘炼狱’我设置九九八十一层，每一层皆是令人肝肠寸断的刑法跟折磨，你若是能撑住，像今天一样活着站在本尊面前，本尊便彻底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