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毛绒绒称霸修真界(33)
叶栀初想,从前自己看话本子时,往往不解,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又叫做刹那心动。人世间的情爱,她不懂,也无需懂,她只想安心修炼,早日飞升。
殿外的风更大了些,悠悠在殿里打了个转,尘净的衣袂翻飞,又无声落下,风走了。
叶栀初的心也走了。
她像所有话本子上情窦初开的少女,将满腔的真心献给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可望而不可即,是这一生都难以触碰的冷月。
可她义无反顾,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去拥抱属于她的璀璨烟火。
她没有回答尘净的问题,只乖巧地装做一只普通狐狸,假装听不懂尘净的话。佛僧身边,是不能有妖修的,她情愿装作山中的野狐,能多留在尘净身边片刻。
见九尾红狐没有任何反应,尘净垂下眸,这只九尾红狐已有金丹期的修为,早可以幻化人身,口吐人言,他不会猜错。
是什么原因让她不肯开口呢?
尘净正想着,叶栀初湿濡的舌尖舔到了他的手腕……
他垂眸抬眼看去,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
是自己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眼前的九尾红狐似是有些不安,九只尾巴被她牢牢压制住,不得动弹。她紫色的狐眸中感激之情将要盈满,却也藏了些怯懦与不安。
尘净叹了口气,他撕下自己袈裟的一角,细细给她包裹好了伤口,又摸了下叶栀初的头,将要离去。他不愿强求,九尾狐不愿开口,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会逼问。可山下的百姓还在等着他,他得去除魔卫道。
少年佛子轻轻拨开凑上来的九尾红狐,像天边清冷孤傲的月,冷漠而疏离,“你的伤已经全好了,只要不让伤口沾上水,不会有什么大碍。我要走了。”
他转身离去,衣袂翻飞间,不带任何的感情。
叶栀初急急用犬齿叼住他的袖子,想要阻止他离开的步伐。
她的伤口还疼,因为太过用力,血痂裂开,浸红了胸前白色袈裟做成的绷带。
尘净错愕间抬眼,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又喂了她一粒止血丹,语气之中夹杂着茫然与不解,“你不想我走?”
叶栀初摇头又点头,她怯怯地看着他。
尘净顿了下,换了个问法,“你想跟着我?”
叶栀初拼命点头。
尘净没有为难,只当是她现下不愿开口。
如同昨日上山一般,他步履沉稳,静静地抱着叶栀初下山,一路顺畅无阻。
山下的紫色鸢尾花开得更盛,远远望去,一片紫色花海,赏心悦目。
尘净在此驻足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一声,他指着一片空地对怀中的叶栀初说,“那是我捡到你的地方。”
叶栀初抬眼望去,一片鸢尾花的花瓣随风飘摇,她伸出爪子接住了它。
“紫色鸢尾花,同你的眼睛,很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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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下,袅袅炊烟升起,锅碗瓢盆的声音错落有致地响起,男人生着灶火,女人在一旁做饭。这片村庄的生活,本该就这样宁静。
王四家的儿子死得有些蹊跷,那水中的厉鬼也不知姓甚名谁。尘净拦下一个老者问过后,径直往镇东的王四家走去。
唢呐响彻,白幡挂满了整个屋子。白色的烛火幽幽亮着,堂前破败的乌木棺材拉出长长的影子。灵堂前,老妇头发花白,眼神浑浊,哭得撕心裂肺,这世间最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施主。”尘净将目标转移到堂前佝偻着背的老翁身上。
如同枯木僵死的眼神在看到他的这一刻迸出巨大的光亮,这老翁直挺挺地朝着他跪下,声音悲怆,“求求圣僧,求求圣僧,为我儿报仇啊。”
“她要来了!她要来了!别碰我,下一个一定是我,下一个一定是我。”
一阵哄闹之间,一个半大的男子双目赤红,不管不顾地冲到灵前,他神色癫狂,几个壮汉都没能拦住他,他发了狠,要一头撞在棺木之上。
老妇看到小儿子疯成这样,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晕了过去,老翁也受不了这番打击,气急攻心,一口血汹涌而出,白色的灵幡上溅上了发黑的血。
大凶。
千钧一发之际,尘净出手拦下了这男孩。自他后颈用手刀一砍,这男子脚下一软,昏厥过去。
怀里的叶栀初不满地摇着九条尾巴,犬齿露出,凶神恶煞地盯着这一家人。
“你认识他们?”尘净问他。
这一次叶栀初终于给了反应,她不安地看着他,思虑良久,点了点头。
“他们与这里的厉鬼有关,是吗?”
叶栀初又点了点头。
尘净旁若无人的与这叶栀初交流,急忙赶来的师爷与浮云道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