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毛绒绒称霸修真界(211)
变故发生在千离雪回岛这一日, 天色并不好, 远处的云黑压压一片,顶上却不见半分。
极尽海面水平线之处, 魔气缭绕,阴郁沉闷, 宽大的黑袍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而漏出的那半边下颌,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病态的白, 青色的血管之上, 蜿蜒曲折的暗红色魔纹肆意生长,瞧着可怖, 仿佛要将他的精血吸干殆尽一般。
“杀。”
排山倒海一般发狂的灵兽自海面跃出,不知何时,它们的面目全非,双眼赤红, 混着一丝浊气, 暗红的魔纹早已扎根于骨血, 在嶙峋的肌肤之上仿若一根又一根蠕动的血管。它们失去了痛觉,只一味向前,撕咬攻击。
殷红的血迹铺了漫天,到处都是腥臭的一片……
……
“衡阳剑宗距千机岛最近,七宗同气连枝,理应过去帮忙。炼器堂那边北派剑宗早已派了弟子过去,东境丹清堂与仙乐阁联手,倒也无甚损伤……”
霁玉仙尊燃了枝沉香,香气袅袅散开,如云似雾,他将沉香递给了后在一旁的叶栀初,一步一步指导着她给先祖燃香叩拜。“恰好参加宗门大比的人选也已确定。这十人小队,依旧是你为队长。经历了玄天秘境一行,他们对你心悦诚服,我与各峰峰主也对你放心。”
叶栀初恭敬地将沉香插入香炉之中。
祠堂之上,一排排烛火呈阶梯状排列开,灯芯蜿蜒向上,将烛火拉得老长。
这间内殿并不透风,纵然烛火燃得多,却依旧看起来昏沉沉的。
叶栀初的视线朝前望去,一尊接着一尊的柏木牌位排列整齐,在烛火映衬之下,依稀可见金色描绘出的先祖名号,肃穆庄严,却又寂寥悲痛。这些牌位,都是千年间为天下、为生民而献祭自身的大能。
视线再往后,被厚重的墙壁阻隔。
霁玉仙尊未说什么,却带着她移步到了内殿。
星星点点,萤火微弱,却生生不息,它们在白玉盏之上燃烧,构成了一片浮动的海洋。
叶栀初微怔,险些伸手去触碰眼前这一盏命灯,好在控制了下来,她转头去看霁玉仙尊。
对方背手而立,神色严肃。
修仙者本就是与天斗争,与时间抗衡,岁月不会在他们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可在这昏黄的烛光下,叶栀初依稀可见霁玉仙尊鬓间几根斑白的发,还有眼角并不明显的一道细纹。
原来霁玉仙尊任掌门之位,已有将近千年……
“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你来祠堂看这些?”
叶栀初收回手,她的视线向后仰,最终落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盏命灯上,刻的是她的名字。
“是底蕴,这是衡阳剑宗休息繁衍的根本,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底蕴。”
叶栀初接过话,她对霁玉仙尊叫她来的目的有些猜测,此刻也已落实,“北派剑宗在仙魔大战之后,处处强压我衡阳剑宗一头,在各个方面都要挑衅,可偏巧衡阳自那一役之后,死伤惨重,剑宗之内大能所剩无多,偏祁……偏师祖又闭关潜行,是以一直韬光养晦,不卷入纷争。”
“韬光养晦之后,便是厚积薄发,掌门想叫我拿下这次宗门大比的第一,是吗?”
霁玉仙尊笑了一声,旋即无奈地摇头,“你啊,真是七窍玲珑。我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倒是倒黄豆一般都倒了出来。”
“我知你与北派剑宗之间有些龃龉,玄天秘境之中便想对你下手。可我衡阳剑宗也并非软弱可欺,若此次宗门大比之中他们还想耍什么手段,你尽管放手去做,有衡阳剑宗替你撑腰。”
“再说了,你那师尊也不是个人人揉搓的性子,你师祖也回来了,合该护着你的。”
“那是自然。”叶栀初这话说的十分坦然,且不说百里无涯,单一个祁晏,便不可能不护着她。“若我伤了北派剑宗的弟子,伤了两宗的和气呢,掌门,你可会怪我?”
叶栀初歪了下头,小姑娘双眸晶亮,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狡黠,她这是明摆了想要对北派剑宗下手,在这里同他求一块鸡毛令箭。
霁玉仙尊思忖半晌,将内殿的门阖上,而后理了下衣袍,他神色淡淡,回应道:“不过是两宗弟子打打闹闹,自由竞争罢了,有什么伤不伤的。”
这是说明了不会计较的意思了,叶栀初得了许诺,眉眼弯起,像天上的弯月,整个人鲜活又灵动,直教人挪不开眼。
祁晏大踏步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心弦像是被人狠狠地撩拨了一下,直到霁玉仙尊向他行礼行了半晌,他都没反应过来。
叶栀初见他如此呆愣,只好出声喊他:“师祖!”
祁晏这才如梦方醒,不等他与叶栀初眉来眼去,霁玉仙尊便缠了上来,而叶栀初早已溜之大吉,祁晏只来得及看到她蹁跹的裙摆。